方初举杯同他干了,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吃菜。
卫昭瞥了方初一眼,神情依旧冷冷的。
韩希夷则无奈摇头,执一壶自斟自饮。
他倒也不是非得一争长短,只是清哑总这样对他,可不成!
谢家种下的祸根,害得他和方初都不受郭清哑待见。方初还好说,好歹是谢家女婿,为了心上人受些委屈倒也值得;他遭受这无妄之灾,岂不冤枉?
他韩希夷怎能白受这委屈,得破开这局面才行。
饭后,他便寻机去找清哑说这事。
单独见清哑不可能,他也正欲在人前说,方才显得自己磊落。
因此,见清哑、严未央和沈寒梅站在墙角树荫下低声说话,评论墙边几棵花草,他便悠然晃了过去。
到近前,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清哑躬身道:“郭姑娘,先前在下冒撞了。不过姑娘。在下确是真心想为姑娘分忧的,绝无恶意。”
清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坦荡荡地站着,任她看。
清哑道:“我也没怪你。”
韩希夷便笑道:“那姑娘……”
做什么死揪住这事不放呢?
清哑道:“把你杀了,再给你烧纸钱,你可高兴?”
韩希夷目瞪口呆。
来前做了各种设想,万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严未央见他呆若木鸡的模样。乐不可支。笑得弯腰。
沈寒梅也忍笑,脸都憋红了。
韩希夷愣了一会,才苦笑道:“姑娘生气是应该的。然此事并非在下所为。在下顶多算……算从犯。不,从犯都不算,顶多是见死不救。”
他故意说得风趣,然稍一深想便体会他为难之处:他当时在谢家做客。和郭家非亲非故,就算对谢家行为不赞同。也只能放在心里,没有出面帮助郭家对付谢家的道理,所以清哑该体谅他。
严未央听出他巧辩的心思,瞪了他一眼。
清哑轻声道:“等你被人逼退亲。再说这个。”
韩希夷一滞,因赔笑道:“在下尚未定亲。”
严未央又瞪了他一眼,仿佛他没定亲也有错似的。
清哑盯着他看了一会。道:“难怪!”
韩希夷疑惑道:“难怪什么?”
清哑道:“难怪你不懂他人心中之痛!”
韩希夷便笑不出来了。
任他如何分辨,其实心中很明白。清哑也明白:他和方初那天就是在为谢家撑腰,就是站在谢家一边的,连中立都不算。
他没退过亲,所以不能体会清哑心中的伤痛;不能理解她一直对他和方初不依不饶,一直对谢家彻骨痛恨,转让竹丝画图稿也好,转让织锦和织机也好,都要他们发毒誓不得泄露给谢家。
他颓然离去,首次在一个年轻女子面前铩羽而归。
回到东厢房内,方初见了他笑道:“碰了一鼻子灰?”
韩希夷耸耸肩膀,道:“佳人心绪不佳,我能体会!”
方初嗤笑一声,问:“你真能体会?”
韩希夷认真点头,道:“若有人夺了我的心上人,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
方初慢慢敛去笑容,看着他不语。
下午,众人又跟着清哑和郭大有学了一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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