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尚宫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才一听到也是十分意外,接着就笑了:“怪不得主子看起来这么高兴,今天算是双喜盈门啊。”
老实说,和封妃相比,看到小舅舅更让谢宁喜出望外。封妃当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与地位和荣耀相伴而来的责任和负担也让人轻松不起来就是了。可是见到亲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小舅舅,谢宁除了想念大舅母,最想念的家人就是小舅舅了。
青荷近前来服侍谢宁换了一身儿在屋里穿的衣裳,谢宁差遣她出去。等青荷出去了,并且还知机的将其他人支开,自己守在门外头。
谢宁问方尚宫:“方尚宫有话就直接同我说吧,咱们之间用不拐弯抹角兜圈子。”
方尚宫在门口迎她肯定是事出有因的,谢宁心里很明白。
方尚宫从袖中摸出个扁扁的青布包,放在谢宁身畔的矮几上:“前几天主子交待要查的事,奴婢找到了这个。”
谢宁轻轻把布包掀开一角,里面是一把铜剪,剪子上头沾着一点泥污。另外在两半刃相交之处,夹着几根断了的线茬毛絮。
如果换一种线,可能还不会一眼就让人认出来。但这个线就不一样了,霜绛红这缎子的颜色着实特别,那红色深沉纯粹,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谢宁把剪刀拿起来看:“这好象就是青荷平时用的那一把?”
这把剪子平时就摆在针线匣子里头,青荷心细,觉得小主子们时常来往进出,万一谁摸一把碰一下不得了,所以这把剪子的刃尖都叫她给弄折了,别人使的剪子都是尖刃的,她常用的这一把头却是钝钝的,碰一下也不会伤着。
谢宁问:“从哪里找着的?”
“也不远,就是靠东墙花池子里头。”
谢宁轻轻把剪刀放下。
她当然不会以为这事儿是青荷做的。青荷平时把这个放在小柜子靠下的地方,这几天事情多而杂乱,她也顾不上做针线活计,八成还没发现这把剪刀不翼而飞。即使发现了,可能一时也不会联想到吉服被毁的事情上去,可能会先想到多半是谁借去用忘了给还回原处了。
整件事情看起来已经可以基本理出一条脉络来了。这人可能事先并没有要使坏的打算,可能是进偏殿以后,看到这把剪刀了,信手就拿起来毁了吉服,然后离开偏殿又匆匆把它丢进花池里,剪刀上才会沾上了泥污。
看起来这人做事这样不周密,处处都是漏洞,实在不象是处心积虑筹划好才下手的。
“其实奴婢纵然不说,主子心里也多半有数的。就是青荷,过后想想可能也猜出来了……”
谢宁问方尚宫:“当时你也看出来了吧?”
方尚宫点头默认了。
那划破的地方位很低,而且团花划到一半多的位置上就没有再划下去。
一个成年人要是做这样的事,首先得蹲下来才会划到那样偏低的位置上。而且团花刺绣紧密精致,丝线是厚一些,可以成年人的手劲儿不至于划到一半怎么都划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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