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缓缓过来,一个侍卫高喊:三皇爷到。其后闵炫才慢吞吞下了轿,对先前的两人颔首微笑道:“两位皇兄,请了。”
佑王闵炜仗着自己是老大一向口无遮拦,“三弟好大的架子,连父皇的御林军都请来助阵了。”
兴王闵煜打着圆场道:“三弟久居京师,自然最得父皇赏识,调动一二御林军算不得什么。”他这话明为劝慰,实则火上浇油。
闵炫皮笑肉不笑道:“我这皇子哪有二位皇兄威风,封王裂土,手握重兵啊。”
眼见气氛不对,在一旁的王老板立即上前哈腰笑道:“三位皇爷,快里面请。”这三位皇子也不好在大街上撕破脸皮,于是面和心不和地相视一笑,进了酒楼。护卫们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这一番动静早惹来了无数百姓围观,人群中一青衣少年看着这幕对身旁的侍女道:“子端,你以为如何?”
子端素来话少,面无表情道:“排场而已。”
“无趣。”少年笑骂了一句,“该我们了。”说罢走出人群,来到摘星楼前。王老板领着三位皇子进去了,门口只留了两个伙计,见有人往里闯,赶忙拦住,傲慢道:“你什么人啊就往里面闯?知道这儿规矩吗?这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地方吗?”
少年也不恼,平和地笑道:“看你二人嚣张跋扈,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吧。”
那两个伙计恼火地看着少年,其中一个更是狂妄道:“告诉你,府衙大堂都比不得这里。那些六七品官员见到我们点头哈腰,还不一定能进去呢。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快滚,否则,爷爷们把你这好看的小脸蛋打成蠢猪头。”
“这位少年,带着你的人赶紧走吧,他们可惹不起。”“是啊,他们可凶着呢,搞不好要了你的小命。”“可不是。前不久,他们见有个路人不顺眼,竟将人打得吐血呢。”人群中有人见这少年风度翩翩,心有不忍出言提醒道。
“常言道,宰相府里七品官。想不到这京城的酒楼竟也有这么大的谱?”湛凞嘴角一翘,笑得有些邪魅,直让旁人看呆了,她四平八稳地道:“你真不让我进去?”身后的子端清楚地知道,小主子发怒了,这可是她要杀人见血的征兆。
出言不逊的伙计尤自大喊道:“滚滚滚。”说着竟想伸手推搡湛凞。湛凞轻巧一闪,眼神早瞧见才将下楼的王老板,故意漫不经心道:“既如此就麻烦你和刚才的进去的三位皇子说一声,门外恶犬当道,湛凞就不进去做东请客了。”
伙计一愣,王老板耳朵尖,急忙飞奔过来,赔笑道:“您是世子?下人眼拙,您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快请快请。”他见湛凞年纪尚小,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于是弯腰躬身笑着做出了请的手势,等了片刻,只见湛凞微笑不语,却并不行动,他有些拉不下脸来,尴尬地对那两名伙计怒道:“还不赶紧跪下给世子赔罪。”
两名伙计反应各不相同,一人是慌忙跪下口中不住哀求饶命,而那个想伸手推人的伙计居然跪下后还舔着脸嬉笑道:“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就当听到狗吠了几声。”围观的百姓哄然大笑。那伙计见湛凞也笑了,以为没事呢,更加没脸没皮地笑着。谁知湛凞对子端一伸手,子端心领神会恭敬地将钱袋奉上。湛凞从钱袋中摸出一片金叶子,随手往地下一扔,引来众人一阵惊呼,她笑容更盛,指着那伙计道:“有谁愿意出来把这恶犬踩死,这金子就归谁。”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那伙计也变了脸色,抬头求助地望着自己的老板。王老板比他镇定多了,赶紧低腰赔笑道:“世子这是何必呢?天子脚下,闹出人命,谁敢担待?”他这话即是说给湛凞听,也是说给百姓听。这不是端地,轮不到你一个小小世子来耍威风。你们这些低贱草民也不要跟着世子胡闹,敢动我摘星楼的人,也要掂量掂量你们有没有本事和官府作对。
这话让老百姓安静了不少,可湛凞却依然含笑着又摸出金叶子往地上一仍,道:“本世子今日当着大伙的面做个保证,出了人命端王府兜着,若是谁因此被官府捉去,你们可以到端王府来找本世子,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本世子的头上。大家都来做个人证。”人群中忽地又发出更大的嘈杂声,只是仍没有人敢上前,湛凞也不急,气定神闲地往地上扔着金叶子。随着地上的金叶子开始变多,现场已是一片死寂。扔到十片金叶子时,人群中那些无赖流氓已是蠢蠢欲动。等到地上有十五片金叶子时,所有人已经眼冒狼光,直勾勾贪婪地盯着地上的金光闪闪。
欲望就像即将决口的坝堤,所差的只是一个临界点。每人心中都犹如鼓击,每落一片金叶子,这鼓就狠敲一下。十七、十八、十九、二十!突听有人大喊一声,“世子,我们来。”众人寻声望去,竟是跟着三皇子来的御林军校尉!
“世子,我等御林军是护卫皇城安全的。这等小人罪该万死,自然该由我们来处置。”这领头的校尉红着目,喘着粗气,衣襟敞开,全无姿态,放眼再望去,所有御林军竟是一副德行。
湛凞瞧了一眼已经脸色惨白的伙计,淡然一笑,“拿去吧。”
那校尉头领像见到亲爹娘一样,猛扑上去将金子划进怀中,然后安稳地舒了口气,大声呵道:“兄弟们,把这以下犯上的下三滥给我活活踩死。兄弟们放心,世子的赏钱每人有份。”最后一句话最有分量,御林军们一哄而上,将那伙计拖到街上围住,使劲地下着脚。
王老板见势不妙赶紧对身边的亲信低语了几句,那亲信飞奔而去。片刻有个少妇抱着个婴孩哭呛跑来,嚎声动天。王老板见状赶紧上去好言求道:“世子,这伙计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他一死,他们家就剩下孤儿寡母的,还望世子宽恕一二。”他听说过湛凞的事,以为这玲珑剔透的女世子不过是想解气罢了,女儿家哪有不心软的?
哪知湛凞走到少妇面前,抓起一把金叶子塞进少妇的怀中,冷冷道:“你丈夫欺压百姓时,那些个百姓也是有妻儿的。你丈夫死了,你大可改嫁,若有人敢拦阻,你可到端王来求助。这些钱也够你过一辈子。若再敢出声,连你和孩子一并踩死。”那少妇吓得愣住不敢出声,下意识地捂住了孩子的嘴。
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御林军脚下,那伙计哪还能得命。湛凞转身又去看另一名得罪她的伙计,这伙计磕头如捣蒜,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湛凞刚想惩戒,却见这伙计伏在地上的双手,不由心中一动,冰冷道:“你可知罪?以后还敢再欺压百姓?”
“知罪知罪。不敢不敢。”这伙计一味哆嗦地重复着。
“给你个教训,记着点。”湛凞有意看了一眼王老板,这才带着子端进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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