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去,他记得楼随流好像就是住在自己这一间的正顶上。
也许是因为太早,古老的客栈没有一个人走动,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陈旧的地板发出咔嚓的声音。
花满溪站在台阶上回头,一级一级的阶梯朝下陷去,没有终点。
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不停地陷下去,直到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他站着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实在冻得不行,摩擦双臂,耸耸肩,跺跺脚,朝楼随流的房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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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比下面的那间要稍微小一点,但也因此而更暖和一些。
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一丝声响。靠墙放着一张床,一人嫌多,二人略小。绣着牡丹的床幔一边垂下,一边用钩子勾起,隐约露出沉睡其上的男人。
花满溪蹑手蹑脚慢慢走过去,停在床边。
“随流。”声音柔柔,他不敢确定楼随流是不是已经睡熟。
楼随流仰面躺着,被褥盖到胸口以下,露出形状诱人的锁骨。他的头微微侧置一边,半张脸隐藏在雪白的床单里,泼墨长发如莲似云散乱开来。
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声音,楼随流条件反射地眯起一条眼缝,像一只血统高贵的猫。
看到花满溪的身影,一抹笑意顿时浮现在唇际。
“嗯?”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男人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格外诱人。
此时的楼随流是最自然放松的状态,没有一丝掩饰,肆意地散发着独有的魅力。
花满溪俯身亲吻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要是动静太大的话,会吵醒他的:
“早安吻。”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楼随流也反手抱住他,吻在他的额上,笑道:“早。”说完,翻过身又要继续睡觉。
花满溪已经冷得不行了,懒得再说,直接掀开被子,从楼随流身上爬过去,睡在里侧。
冰冷的爪子蓦地碰在搁在外面的手,楼随流冻得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就抱住了花满溪:“怎么这么冷?”
花满溪牙齿不住地打颤:“失血多,穿得少,房间大。”
“嗯。”楼随流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的声音,重得好像挂了十几个秤砣的眼皮合上,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只是手下意识地收拢,将大冰块抱紧。
“随流?”花满溪愣了愣。
没有回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我喜欢你。”
还是没有回答,楼随流已经彻底进入睡梦。
窗外冷风肆虐,呼呼地怪叫着,但楼随流的怀抱却暖得好像抱着一个火炉。
花满溪睁着眼睛看着楼随流。
过了一会儿,他也合上眼睛睡了。
一年来,第一次没有做噩梦。
窗外的风还在狂哮,屋内,两个人头碰头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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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醒来的,居然还是花满溪。
窗帘没有拉上,所以刺眼的阳光毫无阻挡地晒进来。
他睡的位置正好对着太阳,霸道的阳光晃得有些眼晕,不由将脑袋埋进楼随流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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