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节奏,臣服着他的掌控,哭着喊着也得不到怜惜——但他其实却敏锐地观察着她,并不施与过分的训诫。等她浑身乏力,两条腿打颤儿,他才终于完事了。这时候还算温柔,给她擦眼泪,给她整理衣服,但是大约还在生气,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完颜绰抹掉眼泪,瞪了王药一眼,理好衣物坐下来,顺手抹平了榻上的垫褥,做些事情,心情也平复了,想着他刚刚暴戾却也体谅,又想着他再生气,也还是喜欢自己——哪怕只是喜欢这具身子呢!
王药有点自作自受,刚刚蛮劲来了,只觉得血脉偾张,满满的都是报复欲和征服欲,其他什么感觉都消失了似的;现在停下来,身上又疼起来了,强忍着还要训她:“你这下懂了,就算是这样的事,也可以美好,也可以不美好。强扭的瓜不甜,你强攻不是自己的地方,必然受到反抗,到时候就算怀着一颗安抚的心,也落不到一句好。”
居然行个房也要说一番道理!真讨厌!完颜绰扭身不肯看他,心里却“噗嗤”一笑,想得正好相反:怎么不好?哪里不好?刚刚一番别致的欢爱,疼是疼,不自由也是不自由,尊严也是荡然无存,可是,架不住她还是享受。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怪!她喜欢他,他就什么都是好的!
她好一会儿才扭回头,擦擦眼角的一滴泪花说:“我不想听。你这个狠心贼,不知哪里学来的,尽会欺负我。我身上到处酸疼,你管是不管?!”
王药疼得比她还厉害,但这会儿一是无处可去,二是刚刚自己用强,把她弄得哭哭啼啼的,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他只能拍拍床榻:“哪里酸,哪里疼,我给你揉揉捏捏,好不好?”
“好!”完颜绰毫不客气地钻进她刚刚铺好的被窝,眨动着睫毛犹湿的眼睛看着他。王药艰难地爬上床,侧躺在她身边,硌着受伤的地方,自己一拧眉,却没说什么,伸手给她腰里捏起来。
完颜绰惬意地钻在他怀里,先是小猫般的伏着,渐渐一双不安分的手从他衣襟里钻进去,揽着他劲瘦的腰。“干什么?”王药质问。她却不说话,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湿润的嘴唇从他中衣的领口钻进去,给了他软绵绵的一吻,又像个孩子似的抱着他睡了。
那一瞬间,王药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好一会儿他才能收摄心神,想着古来便有的“红颜祸水”的说法,自己也算是百花丛中过,却还是落入这个劫数,一颗心彻底被她俘虏,怎么都走不出来。此刻看她的睡颜,好像就淡忘了她痛打羞辱自己时的可恶模样,淡忘了她在朝堂上要攻打自己故国的杀伐果决的模样。她真是一株妖冶却带毒的曼陀罗花,一旦中了她的毒,就离不开似的。
王药的辞呈自然没有批准,一顿羞辱的杖责作为惩戒也堵住了悠悠众口,而王药也可以借口养伤不再出现在朝堂上,他自己觉得,也算是因祸得福,皆大欢喜了。
和晋国的君王喜欢在京城指挥军队战斗不一样,夏国历来作战,就喜欢御驾亲征。太后一路带着南北院大半的官员,遥制大夏全境的兵马,而自己和精锐部队一起,吃苦行军,直逼边境——也因为自己随军士一道吃苦,所以把军队中的大小事务摸得门儿清,任谁也不要想忽悠她。
接连的行军奔波很是辛苦,但王药觉得完颜绰的脾气却比以往都好,任免谨慎,赏罚分明,还趁机要求大夏各地的藩王出兵出粮勤王,在信任宗室的同时,又把削减他们兵力的绳索又勒紧了许多。接下来在指挥战略时,更叫王药刮目相看。
他作为负责军政的枢密院使,自然有机会看各种军报。完颜绰虽然默许他不管政务,但也没有剥夺他看一切军报的权利。王药看到最后,大脑几近空白,他放下所有的文牍,慢慢踱步到外面,清冽的春季空气,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他好好呼吸了一会儿,才重新理顺了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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