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请进,请进”
吴阿姨一看刘玉明手里还提着东西就说:“都是自己家的人了,怎么还提东西呀”
“放下,放下”
刘玉明只好站在院子里把东西放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
“有什么事情吗?小刘”
吴阿姨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每次在外面种菜是时候也听到了关于刘玉明的流言蜚语。
“没有什么事,我是专门来看您的,看看矿长和雅丽都不在家了,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瞧你这孩子多会说话呀”吴阿姨喜笑言开地夸奖着
“坐吧,坐吧,吃饭了没有?”吴阿姨问道
“吃了,吃了”
其实刘玉明撒谎了,他还真没有吃饭,为自己的事情恼火还真吃不下。
吴阿姨其实早就看出刘玉明的心事了,跟老头子这么多年,看也看熟了那些人的心态。
“说吧,小刘,什么事呀”
“我想问问雅丽最近好吗?她打电话回家了吗?”刘玉明问
“昨天晚上打了,还问他爸了,我说出差去了”
“阿姨,我离婚了”这一句话着实让吴阿姨吃惊不小
“什么?离婚了”刘玉明看她吃惊的样子,猜想吴矿长没有告诉他老婆。
“嗯,我本来早就要离婚的,和她的感情一直都不好”
刘玉明看吴阿姨死盯住自己看,像不认识的人一样说:“阿姨,你不会责怪我吧,我知道这个很不好,但我也没有办法”
“为什么?”吴阿姨问
“我爱雅丽,雅丽也爱我”
吴阿姨明白了,刘玉明是向自己告诉他的情况来的。
“这个事情还是等雅丽回来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你是二婚,我们雅丽还是姑娘家,嫁你可亏了,这件事情还是等他爸回来,商量了再说”
刘玉明见到吴阿姨已经很坦诚地告诉她的意思,就觉得没有必要渡留在她的家里,忙转了话题说:“阿姨一个人在家,有什么重活干不动的活就喊我”
其实,刘玉明真想问问吴阿姨:雅丽问道我没有?我可不可以到省城去?
“好,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刘玉明告辞了吴阿姨,心里沮丧极了,想不到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连阿姨都拒我千里之外。
刘玉明现在真的像虎落平阳了,一种孤独,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让他心里难受,他很想发泄,很想在空旷的原野中大声喊叫。
一路上刘玉明猛抽着烟,见到有熟悉和不熟悉的人都好像怪怪的看着自己,刘玉明真想和街头痞子一样大骂他们:“看,看,看,又什么看,看你妈妈的b呀,日死你的妈呀”
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发泄,不能这样发颠,不能这样发横。他是君子,他是文人。
转到桥头经销店,心情乱极了。
“师傅,给我买两瓶酒,山德大曲就可以了,还给我买点饼干”
“呵呵,刘主任你不是刚才还买酒了吗?”店老板问
“我买酒您不高兴呀”
“哪里,哪里,我随便问问”店老板一看刘玉明说话完全改了平日的温和的口气,就知道刘主任心里不顺,别跟他斗毛了。刘玉明回到宿舍,坐在书桌前
在这狭小的空间没有约束的,没有人来询问,没有人来看望,他想在这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发泄自己心中所受的怨气。
用牙齿咬开瓶盖,像喝茶一样猛地往自己的口中倒下去,咕咕隆隆的几大口,呛得他咳嗽起来,他太想麻醉自己了,太想让自己进入一个没有思维,没有感觉的世界。
一瓶酒没有几口就让刘玉明吞灭了,刘玉明觉得还没有醉,还想喝。
第二瓶瓶盖打开了,又照样吞了几口,这次没有呛,好像和水一样,没有感觉也没有味了,看到桌上的饼干,想拿起来吃,可是拿了几次都掉了,刘玉明哈哈一笑说:“怎么你还想跑呀,看我也不顺眼吗?狗日地”
刘玉明举起拳头砸下去,饼干在拳头力的作用下,有很多蹦到地下去了。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自己唯一的直觉神经都没有了感觉,他醉了,软绵绵的趴在书桌上,歪在椅子中。
刘玉明一觉醒来,看到自己已经歪到椅子下了,一看这狼狈像就知道自己昨天喝得太多了,还好自己没有呕吐,看到凌乱的酒瓶和饼干撒了一地。
刘玉明想站起来,可是腿根本不听使唤,刘玉明用手撑着椅子爬到椅子上坐起来让腿恢复一下知觉神经,恢复一下凌乱的思维。
刘玉明经过昨天的酒精洗涤和思考,全方位改变了自己对谭书记的态度,自己明知道吴矿长和谭书记是对手,也知道官官相卫这一经典的词语,为何死抱住誓死效忠的做法,我为何不当墙头草呢,悔不该自己死心塌地跟着吴矿长,而得罪谭书记,现在后悔也晚了。
亡羊补牢犹未晚,我何不求谭书记原谅自己,也许也会看在同僚的份上,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刘玉明想到这里,立即洗漱自己这邋遢像。
刘玉明还是风度翩翩地出了门,有谁知道自己的阴暗一面呢?
再次找到谭书记的时候,谭书记正跟秦科长和小张说着话。
见刘玉明进来马上闭口了,刘玉明一见这情形很尴尬,觉得脸上像虱子爬,那种想甩甩不掉的很难受。
谭书记一见刘玉明立即满脸堆笑地说:“拿调令来了?正好明天上午秦科长和小张他们也一起去报到,你们这次去是第二批人员,到二号井区,第一批人员在一号井区,已经开发出来了,也没有用多久,我希望在你们几位的合作下,时间会更快一点,这样吧,我还是用车送你们去吧,到了那里也要安心,那里需要你们呀”
刘玉明一见谭书记已经堵住了退路,也只好硬着皮头说“我专程请教谭书记的,我到那里主要做什么呀”
“呵呵,你的工作由秦科长安排,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
秦科长看了刘玉明一眼说:“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到时候还是请秦科长多多关照”
刘玉明见到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就想立即退了出来,正打算开口告辞的时候,谭书记对秦科长说:“你们两个先走,我还找刘主任说说话”
刘玉明坐在沙发上,谭书记给了刘玉明一支烟很友好地说:“这次也并不是我们针对你一个,你也看到了秦科长和小张他们也一起处理了”
“你在那里好好干,谁都知道你很能干,你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的”
“谭书记,这次是我错了,真对不起,我年轻不懂事,看不清是非,也不视好歹,总地来说,我很轻狂,请谭书记原谅,还希望谭书记多多指点和教导”
“你是聪明人,从这次教训中,你会悟出道理来的,人生苦短,凡事遇事三分思考,不要太执着,人生就像一台永远运转的轴承一样,能左右转动,人才能活,才不会停止运转”。
“听到谭书记这些话,胜读十年书,这些就是我最想听到的,没有人指点,我就像一头迷路的羊羔一样”刘玉明不禁对谭书记发出了感慨
“你先到农场去干一段时间,想一想看我说得对吗?”
“好,谢谢谭书记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的”刘玉明见事情已经定局,再也搬不动了,就赶忙走了。
谭书记望着刘玉明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最后一席话把个刘玉明说得俯首帖耳。
“都说你满腹文骚,也不过如此嘛,看你傲气到什么时候,有你受的”谭书记狠狠地在心里骂道
刘玉明看路已经走到尽头,法子已经用了。见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心里彻底死心了。
还是听从党组织的安排到农场报道去吧,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刘玉明绝对不会死心,相信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刘玉明拿到调令以后,心情一直处于低谷,一想到自己单枪匹马一个人,心里落空空的,很想找一个人倾诉,但喜欢自己的几个女人都不在自己的跟前,没有人给自己分担犹和愁了。
第二天一早,刘玉明和秦科长小张背着行李,一起被送到了离矿山几十公里外的农场。
这个农场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这次为了减轻矿山的负担,特又把这里又重建起来。
想不到当初自己出的馊主意反倒是自己当先来了,刘玉明这才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了。
刘玉明一行来到农场下的山脚下,一条简易的路已经野草重生得看不到道了,司机只好对刘玉明他们说:“不好意思,这里的茅草太深了,你们自己走上去吧”
秦科长一看一人多深的茅草,就胆怯了说:“我的妈呀,这么荒凉,叫我们当和尚去呀”
刘玉明举目一望,一片荒凉,四处没有一丝人烟,就如一首诗篡改了一下:
乱石滩,荒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蛇狼。
刘玉明和秦科长小张三人只好自己背着行李往山上钻了。
当刘玉明等三人披荆斩棘,钻刺棚找到山顶的时候,太阳早已经偏西了。
他们相互一看每个人的脸上,头上,身上都挂了彩,都有荆棘挂的伤痕,头发上都飘满了茅草花的絮子,汗流满面,使得有伤痕的地方,汗流下来咬得生疼。
刘玉明第一次到这废弃的农场的二号井区,看到这样子眉头就紧锁了,几十排房子七零八落地东一排,西一排的散落在山顶的四周,矿井就在房子的中央的凹下去的地方,一看一个大圆圈,那个感觉就是好多年前地震了震下去了,中间凹下去很大的一块地方,洞朝天开着,上面的井架已经撒落了,只有零星的几块方木挂在上面,这的圈方圆也有也有几千个平方公里。
原来修建的住宅平房已经破烂不堪了,瓦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屋檐下,狗尾巴草已经长到屋里去了,破烂的桌椅歪七倒八的横躺在屋里,被风吹雨打已经不见颜色,窗户玻璃已经破碎得见不到一块整的。
看到这个破落像,刘玉里凉了一大截,自己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书,难道真要葬在这里?。
刘玉明真的感到害怕了,见到这般光景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和当权者唱对台戏。
想如能如何也要去省城找雅丽,现在也只有她才能解救自己了。
“刘玉明”
秦科长朝他喊道
“你到那边几栋水泥房看看,看从前的办公室还能用吗?
刘玉明顺着秦科长手指的方向看
原来对面的山上有一排圆拱形的房子,看结构都是水泥做的
“如果比这房子好,就到那里睡觉吧”
刘玉明没有办法,只好硬着皮头朝对面山上爬去。
刘玉明先以为对面的房子就在眼前,没有几步就会到的,但刘玉明想错了,从这边山顶到对面,还要下到山底以后再往上爬,这一段路程刘玉明没有想到。
本来走路已经很辛苦了,还要走这难爬的山路,山不是很陡,就是有一人多高的茅草丛生,挤得连路也找不到了,还有葛藤遍地,根本迈不开步子,每走一步还要弯腰钻进去后双手拨开了才能迈开步子。
等刘玉明爬到水泥房子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脸上,手上全都是刺挂伤的伤痕。头发都像监狱里放出来的样了,毛毛糙糙的都竖起来了,还夹杂一些树叶杂草散落在头发上。
衣服也刮破了,看到自己一副窝囊相就更加沮丧,心情坏透了,看到这拉屎都不生蛆的地方,刘玉明感到自己在这呆一天,就如同下地狱一般。
他朝水泥房子里一看,蛰蛛网已经布得满屋四角都是,还有几张烂床,快要散架了,水泥房子到底还是牢靠一点,比先前的房子好多了。
刘玉明看了看,出来以后用双手捧在嘴巴边上做一个喇叭形朝对面喊道:“可以过来了,还有床”
“给我也把棉絮和东西带来”刘玉明大声地喊道,他想让他们把自己丢在那边的东西带来,以免自己还要跑过去。
刘玉明看这几排水泥房,想找一间比较干净和窗户完整的,就顺着长满狗尾巴草的街沿看去。
秦科长和小张见到刘玉明喊他们过去,又听到他喊把东西给他带过去。
小胡就说:“头,我们自己都拎不下,怎么跟他拎呀”
“别管他的,让他自己来,看他那神气样,也要他锻炼锻炼”
秦科长一口的怨恨口气。
当刘玉明看见秦科长他们来了,并不见他们给自己拎来行李就说:“怎么不帮我把东西带来呀”
“我的刘主任,你看到没有,我们的东西都拎不了,还能带你的吗?”
刘玉明看这情形也是没有办法拎来,只好自己又跑到山那边去了。
来来回回几趟,真把刘玉明累坏了,一脚踏在阶梯上,东西往地下一放,屁股就坐在了那捆棉絮上。
等刘玉明转回来的时候,秦科长已经铺好了床,对刘玉明说:“主任,我们要做饭呀,你带了多少吃的东西?”
“我没有带多少,现成的饼干”
“哦,我带了一点面条,没有锅煮来吃,我看还是到附近老百姓家搞点吃的去”
“我不去了,跑死了,我的腿都快要断了”刘玉明对他们两个人说
“我们去了呀”
刘玉明见他们走了,就拎起自己的行李找到自己看上的那间房,一看气得他七窍冒烟,都是火,秦科长他们两个把自己选好的屋占了。
没有办法只好又重新找了一间离他们远的地方住了下来。
刘玉明没有想到老矿这么破烂,根本不能生存。
刘玉明躺在吱吱作响的木床上,眼睛望着满是青苔的墙壁,蛰蛛网已经被刘玉明用外面的芦花扫了,还有零星的网子挂在上面。
他想:“明天大部队回开来吧,人多了才好办事”。
看样子,今天连澡也没有地方洗了,见自己这副狼狈像,刘玉明实在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要长期呆在这鬼地方,还不如死了的好,往天坑里一跳,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他想到了经过的路上看到几个黑咕隆冬的几个大黑洞,那是几千年前地震以后的杰作。
第二天,谭书记派来了推土机,让推土机在前面开路了,几辆大货车才拉着一些人才到山上。
一时间,在这荒郊野外,在这几乎看不到人影的地方,了。
刘玉明想到这需要一个周密的部署和安排,他找到正在车下东西的秦科长说:“秦科长,我看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吧,看具体规划怎么搞”
“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你到生产组,你任组长,把荒山开出来,在冬季的时候,载桔苗,三年后就有收获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刘玉明讨了一个凸,那感觉像把自己的脑袋撞了一个大包,无地自容了,脸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看。
刘玉明灰溜溜的傻站在一边,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帮着把办公桌般到这几间屋里,找顶棚不漏雨的,明天安排些人把这办公室盖好”秦科长指使着刘玉明,朝刘玉明喊道
刘玉里听到秦科长的指令,心里感觉有一根刺一样,别在心里难受,想到只有吴矿长经常指使自己外,还没有几个这么大声大气喊自己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刘玉明想到了这个俗语。
“小张,你去把安排炊事班的人找来,让他们把锅搭好,马上开火做饭”
刘玉明见到秦科长指挥有序,心里还真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人了。
见到很多人已经安排好了,秦科长大声地喊道:“今天欢迎新到的同志们在新的岗位上,条件肯定不比矿里,等一段时间会好的”
“把条件创造好了,各位把家属也带来,把我们这里建设成一个世外桃源,”
“还世外桃源,鸟儿不生蛋,拉屎不生蛆的地方,还世外桃源?”不只是谁插了一句,把个秦科长呛得噎着了,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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