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一场玩笑变成了他自己无法收场的闹剧,李木森发现自己真是不够成熟,在感情上,他永远做不到收放自如。相比一脸君子坦荡荡的邹乙,他一个人在自己编织的假象漩涡里无法自拔,带着点窘迫和尴尬……
☆、表白
李木森房间窗台左边放了一架钢琴,邹乙刚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了,很漂亮。
楼下客厅也有一架,还是三角钢琴,更华丽,更气派。不过邹乙喜欢这架,相比之下有点旧,有点小,不过更像一架有故事的琴。
他从小就喜欢钢琴,可惜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没有多余的预算让他学一门课业外的技能,那时候,纵使是一台雅马哈的电子琴也是为难了他们,更何况要负担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
他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他说了,父母自会满足儿子。他不说,为的就是不想看到父母那咬牙尴尬的神色。后来家庭条件宽裕了,他也长大了,功课和心事都日渐增多,钢琴成了少年邹乙埋在童年里一处绮丽的梦。
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许是好久没弹了。李木森站在邹乙身边,修长漂亮的手指抚在琴盖上,“这是我五岁那年,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邹乙侧目,旁边的男孩俊逸的侧脸上,挂着回忆中美好的笑目。邹乙不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也伸出手,跟着轻轻的抚着有些落灰了的琴盖,那触感有些微凉,邹乙像碰触一个尘封在岁月中好久的物事,带着十分的敬意和天知地知爱意。
“那时候她已经病了好久了,好像有一万年那么长久一样。她不知清醒还是糊涂的状态下坚持要送我这台琴,我感动的无以复加。于是我从五岁开始练琴,想苦练出个成绩,一切都只为了她。无论如何,她在用所剩无几的意志支配力在希冀他的儿子可以做点什么。”
李木森歪过头,看着邹乙柔柔的笑了一下,“你去少年宫查,本市少年组在国家比赛中拿奖最多的记录,估计到现在还是我在保持。”那笑容冗杂了酸涩,悲伤,骄傲和嬉闹,邹乙竟回应不出一个微笑,哪怕假的也好。
“后来我去了姥姥家,这台琴就一直放在这。我回来了,定期找人调音,却很少弹了。你看,最近好久没管它,上面都落灰了。”李木森低着头,慢慢的掀开了琴盖。
“你有一次跟我说你很喜欢钢琴?”
对上对方的询问的目光,邹乙还没从话题的跳跃中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时候?”
李木森不答反笑,邹乙暗自叹气——他们俩之间,李木森永远在笑,他的笑容千般摸样,自己永远都跟不上他变化的节奏。
“军训的时候啊,野营拉练的前一晚,在军营里,你跟我说你很喜欢钢琴。”
“啊……”
“想不想听?”
这次听懂了,邹乙开心的点头。
李木森揉揉他软软的头发,抻过琴凳示意邹乙跟自己一起坐下。黑白相间的琴键,曾经魂牵梦萦了邹乙儿时最奢侈的梦,他们是神圣的,是伟大的,这让他坐在李木森的身边,肩靠着肩,也感受到了可以操控这梦的魔力。
指尖轻落,短短的几秒钟后,十指缠绵出连绵的音色,那音色最初流泻而出的时刻便点亮了邹乙晶亮的眼睛。
李木森双手修长,玉雕般的漂亮,安静随意的在琴键上流连,一串串的音符便百转回肠的倾泻流淌,细细慢慢的绕着邹乙的身体盘旋而上,汇聚在他触手可及的四周和上空——那是李木森给他精心编织的网,如此美好,如此华丽,像广袤的包裹着自己的夜空,他抬头便是尽收眼底的星辰。
邹乙甚至感觉从过去到现在,从未有一刻如此不顾一切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孩。
他清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被保护被掩藏了十几年的灵魂和心意都汇聚在那双波光潋滟的黑瞳里,前所未有的灵动和绚烂,让不经意抬头看到这一幕的李木森呆若木鸡——那一幕惊艳了他十八岁时期的全部时光,让多年后的李木森回忆起来依然是不可自胜的一阵摇曳悸动。
他常说,他当时不该用那样灿若星河的目光看着我,那太残忍,剥夺了你的理智和思维,让你变得一无所有……
当时的李木森就是这样,即时一无所有,也要眼前的这个男孩。那并非情不自禁,该是命中注定。李木森停了弹奏,握住了邹乙的手,轻轻的吻了过去,用着颤抖的冰凉的嘴唇,这是他的贪念,他的执着,他理智全无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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