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终究没有,就算是和我的爱人待在同一片天空下,偷偷看他一眼,也让我觉得余生还是有意义的。
我颓在家里的时候,我爸有个朋友按响了我家的门铃。
我都不知道他原来是位律师,我爸还在他那留了遗嘱。
“你别多想,不是你爸预感到他要死了,而是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总是要考虑这些事情的。”
我觉得我爸和他感情应该很好,他丝毫不管我难过成了啥样,和我聊了很多我爸的事,大多是打球输给他,喝醉酒耍酒疯这类囧事。
被他这么一折腾,我确实没那么难过了。
我爸给我买了一套房子,预备以后给我娶媳妇儿用的。还有一笔数量可观的积蓄,大概是知道我四体不勤,要保我下半生无忧。
他大概想不到有一天,我会把自己吃穷。
我把原来的房子卖了,搬到了新的住处。
我那会儿幻想症很严重,总觉得有人回来找我,而我不想他们来找我。所以我又卖了新房,买了它楼上的一间,把家具都挪了进去,开始了自我惩罚。
其实我是个很敏感的人,“幼小的心灵”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我不去上学不是因为我不爱读书,是怕读不好书被别人耻笑。我逃课在外那会儿,觉得周边都是凭拳头说话的陌生人,我也不怕丢脸。
柏忱那时候说的话其实我都快忘了,就记得很难听,刺耳到我的心都碎成了渣渣。
我理解他,他母亲因我而死,他在她的葬礼上让我滚,我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厌恶我,我真的连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二十四)
刚开始那会儿,我有想过再去念书的,只不过等我振作起来的时候,离高考也就两个月了。
我不是电视上那些励志主角儿,两个月考上大学,百分之百扯淡。
我就想先等等,我去复读好了,但我发现,长时间的暴饮暴食已经让我的体型发生了变化,现在我又多了一个让人厌恶的地方——肥胖。
我就想,还是算了吧!在家待着也挺好的,谁也见不着,谁也不会来骂我。
“柏忱,你爸妈在天上看着你呢!”
柏忱的手一紧,指甲都抠进了我的肉里。不过我肉多,不痛。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这是事实。”
柏忱突然顿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我爸妈?”
你是不是抓错重点了?
这么悲伤的时刻,柏忱却突然笑了一下,吓得我一抖。
“阿致,等拆了石膏,我带你去见个人好不好?”
我拒绝,我说不了话。
柏忱却很强硬,就这么自作主张地敲定了这事。
我拆石膏那天,是个大晴天。我觉得柏忱扶着我走出医院的时候,周围的目光很刺目,我涨红了脸,根本不敢抬头。
柏忱却摘掉了我的口罩,让我看看周围。“你仔细看,根本没人在看你,也根本没人在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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