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政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可那病狼毫不客气爪子更深一步,覃政感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划过皮肉,与他的骨头相撞。
然而并不怎么疼。
肩膀上的血一下子蔓延开来,浓重的铁锈味,它爪子上的毛都被浸透了,它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使劲的扭着头想要凑过去舔爪子上的鲜血,覃政攥着它的喉咙,它无法只好发疯似的舔他的脸,那暗黄色的干枯舌头使劲的舔着,带着一种垂死的恶臭味,覃政忍不住偏了偏头。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它热情不减只可惜体力跟不上,只好把舌头伸回去分泌唾液,嘴里啾啾声与令人作呕的热气一同扑在他脸上。
覃政心乱如麻,胳膊越来越酸像灌了铅似的,他脑子里一面想着它平日里湿漉漉的眼睛,一面想着它贪婪丑恶的嘴脸,内心的纠结几乎快把他撕成两半。
杀了它,还是杀了他。
现在是你死我亡的地步,他们之间必须做一个了解,可他不敢,他怕,那句“热爱生命”像魔障似的魇住了他,还有它的眼睛,它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病狼——它是谁的象征?它是杨砚吗?杀了它……是不是等同杀了他的爱人?
“你是谁?”覃政掐紧了它的脖子冷声问道。
他觉得自己脑袋痛得快要裂开,神经被疯狂地撕扯,他不愿意面对的一切被事实硬逼着做出决断,痛,真他妈痛,胸口有一口淤气在往上涌,他痛得睁不开眼睛还是要掐着它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到底是谁?你他妈——”
啪嗒。
啪嗒。
对覃政的回应,是一滴眼泪滴在了他的额角,一滴涎水滴在了他的侧脸。
覃政怔了怔,忽然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疯狂地大笑,笑得胸口剧颤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是那狼摁着他他能笑得蜷缩起来。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引人发笑的事情吗。
覃政猛地一收紧,那狼立刻赫赫的低吼,爪子不安的挠着他的血肉,他不管,硬生生爬起来一下子把它反扑在地,它拼命反抗把他锁骨的几块肉给削掉,覃政不在乎,他的手又收拢了一点,把头凑过去一口叼住了它的喉管。
就算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在笑,咬得满嘴毛的时候还是在笑,肌肉抽动的样子像是在咀嚼,实际上他只是撕下了一块肉,血就喷涌进口腔,咽都不用咽,那狼还在挣扎,垂死时的力气格外的大,覃政微笑着整个人扑了上去,把重量死死的压在它身上,一边使劲的吸吮着热乎乎的鲜血。
覃政不知道自己趴在它身上多久,只觉脸颊肌肉已经酸痛,血也被吸的差不多才慢吞吞爬起来,他把手伸过去,合上它的眼睑。就在这时候,它的眼珠忽然一闪,那淡褐色的瞳孔瞬间转成了黑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夜。
那是他自己的眼睛。
覃政心下大骇,脑中一时只有热爱生命这四个字,来不及多想就觉眼前一道白光炸开,头一晕失去了意识。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杨砚坐在他身旁神情专注的削苹果。
他撩开被子检查,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作为唯二的基地自毁的幸存者被送到医院,却毫发无损,只是昏迷。
杨砚比他早醒了两天,让人给支了床在病房里陪他。
杨砚看他醒了,也只是扫了眼又一本正经的低头去削苹果:“你真会挑时间,要是再晚一点,我就把苹果吃掉了。”
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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