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徐曼对不断重复提问的同样问题做出的同样回答。
“徐曼,我就那么让你受不了,那么让你生厌吗?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就算你有了别的男人,你也别指望我会同意离婚成全你。我们潮汕打埠(潮汕话中,“打埠”是指男人)就没有把老婆让给别人的习惯!”杨广志斩钉截铁地说。
“广志,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你别那么心胸狭窄好不好?别跟我提什么潮汕男人或外省女人的话。我本来不讨厌你,夫妻一场,别弄到最后让我瞧不起你。信不信由你,我没有别的男人,也不会有。如果你不能肯定,我只能告诉你,我不再爱你,或许从来就没爱过你。你肯定这一点就够了。”徐曼说得冷静而决绝,但不能阻止负隅顽抗的杨广志说出更多的话。
“你太不可思议了,徐曼!本来过得好好的,我很快就能提正科了,你们律所业务蒸蒸日上,娇娇上了机关一幼,你反而跟我闹离婚,是不是好日子过腻歪了?”
“广志,我承认,跟你过的是不错的日子,心里挺踏实的。可是我发现,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或者说,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我。”徐曼说。
“徐曼,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个心猿意马的人!就算你不爱我了,你怎么忍心抛下咱们的女儿?”
“我是舍不得女儿,我要自己带女儿,是你不肯。我告诉你,杨广志,就算你不给我娇娇,我也必须离开你,这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也改变不了我对女儿的爱。”
“你不必拿女儿掩护自己,你要不是爱上了别的什么人,又怎么会如此绝情?”
“如果你一定要说我爱上了别人,那我只好承认。是的,我爱上了别人——那个人是另一个我,我爱上了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知错就改,还是将错就错,会有不同的生活~
☆、优雅的秘密
陈彩霞破解了徐曼与杨广志同时陷入的僵局。只一夜功夫,杨广志便同意了离婚。陈彩霞跟儿子说的很实际:“徐曼要离婚你怕啥呀?单位那边你用不着担心,跟领导搞好关系,该提拔还是一样提拔。至于屋里没了女人,更加不用担心,过两天妈就帮你物色一个,保证是未婚的姑娘,那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生儿子了。”徐曼承认陈彩霞发挥了关键作用,但不相信她有什么三头六臂,心里面明白,杨广志最终就范是因为无法挽留的彻底绝望。
以后的事态发展天随人愿,杨广志离婚后不久照常提拔成了正科级。母爱的宽广无边得到了充分的证实,陈彩霞借助神奇的千里眼,在儿子生活的当地发现一名潮州姑娘,因为可以理解的原因,芳龄已过,年方二十八尚未婚嫁。她跟杨广志结婚不足一年,便为杨家生了个儿子,此前杨家大儿媳冒险生了第三胎,还是女孩子,因而杨广志的儿子成了整个家族得以传承的唯一血脉。尤为可喜的是,这位潮州姑娘成为继母后,十分善待娇娇,几乎到了视如己出的地步。
徐曼孤身一人离开了本市。离开前,她没有约会田小蕙,启程那天等到了白云机场,快要登机的时候,她才给田小蕙发了一条短信:“小蕙,我走了,回武汉。马上登机了,我把娇娇托付给你,万一她发生什么事,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或代我出面处理。叩谢。后会有期。徐曼。”
田小蕙身负重托,马上约见了杨广志。杨广志态度冷淡,说他打算假报死丧,永绝女儿对突然失踪的母亲的寻觅。他还说必要时田小蕙可以接触娇娇,但必须遵守保密的承诺。田小蕙当时恨不得手撕了杨广志,为了不负徐曼所托,只好咽下这口气,答应了杨广志。杨广志再婚之前,田小蕙帮他去幼儿园接了很多次娇娇,有时还把娇娇带回自己家住。不过娇娇很懂事,跟年龄相仿的田小蕙的儿子也能玩耍到一起,竟然没跟田小蕙问起妈妈。
徐曼回武汉后住在父母家里。这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还没见过亲家便已无需再见。女儿回到身边,虽说是他们内心期盼的事,但如今女儿三十几了,落了个形单影只,难免长吁短叹。徐曼一再声明,离婚是她主张的,杨广志并无过错。可是父亲说啥也不相信,断言必是前女婿行为不端,女儿无法忍受,才不得不选择离婚这条路。母亲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叹命运的悲苦,絮叨着反正婚姻不幸受苦的总是女人,杨广志大不了再找一个,说不定还能找更年轻漂亮的姑娘,而自己的女儿只能再嫁鳏夫或离异的男人。徐曼见此情形,毫不迟疑地表明态度:“爸、妈,我之所以回武汉,是因为你们在这里。我离婚成了单身女人,自己的家没了,你们的家就是我的家。再说,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但我不会考虑再嫁人。你们肯定不同意,也不会相信,今天我就把话搁在这,你们应该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谁要是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别怪我翻脸!我也再说一遍,离婚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不怪人家杨广志,不必问我为什么。你们老两口尽管放心,我一个人一样过得好好的,不是非得绑在男人身上不可。”老两口从此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依旧固执己见。
徐曼回来三个月后,有天突然接到母亲电话,问她人在什么地方,然后就指定了一个附近的茶馆,让她一小时后顺路去那里一趟,说是父亲一个毕业多年的学生写了本书要出版,让她拿回来给父亲在序言上签个名。徐曼当时未及多想,一进茶馆立时明白了一切。只见一个臃肿的男人,假惺惺地手捧着一本书稿,坐在一张椅子上翘首以待。徐曼径直走过去,说道:“我是徐曼。把书交给我吧。”那男人还没回过神来,书也没了,人也不见了。徐曼气哼哼地回到家,见到父母鬼鬼祟祟的样子,把那本书“嘭”的一声摔在茶几上,“我可是跟你们正式打过招呼的,不用多说了。一个星期后我搬出去住,省得你们见到我心烦,也免得你们为了我好,净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说完,徐曼转身出了家门,真的找房子去了。
凭着金牌律师的名号,徐曼重新找份业内工作不是难事。回到武汉稍事安顿,徐曼便找了家律师事务所,以“是非曲直,必须‘衡量’”而知名。律所位于珞珈山路附近,徐曼想着她随父母住在武大校内,以后上下班方便。衡量的主任律师叫萧楚男,看起来跟徐曼年纪差不了多少,武昌本地人。徐曼照实说出自己的处境,希望加入衡量成为合伙律师。萧楚男当场表示:“你就是徐曼呀!在广东名气挺大的,我早就有所耳闻。你能看上衡量,万分荣幸。我这里刚好有个律师走了,办公室还空在那里,你来了正好,咱们姐妹一起干吧。”
徐曼十分清楚律师事务所的体制,合伙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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