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峥安静的听着,他不清楚池朗和那个人的过去,这时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但偏偏是因为这样,他内心深处那种近乎执着的占有欲望才又一次慢慢滋生出来。池朗哭起来是个很不坦诚的样子,很压抑,也很隐忍,像是野兽在强敌环伺的状态下,独自舔舐伤口时发出的哀鸣,这种不出声的克制反倒像是被人在心头给狠狠地剜了一刀。白子峥这时突然明白了白老爹那些恋爱宝典里所谓的感同身受——什么她高兴的时候你也会跟着高兴,她难过的时候你也会一样觉得伤心,她痛苦的时候你心疼个几百遍还嫌不够。当时还觉得是天方奇谭,心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跟贴了传感器一样反应灵敏,现在看来简直是真知灼见,恨不得立刻飞回津南给池朗一个爱的抱抱。
白子峥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也开始变得恋爱脑了,可惜甜言蜜语的经验值依旧为零,好在池朗的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听起来倒是没怎么哭了,这种憋着不吭声的时候也只有白子峥还能没什么顾忌地问他一句“你没事吧”。池朗“嗯”了一声,真哭出来了心里反倒没那么憋屈,白子峥面前也谈不上什么丢人,自暴自弃又跟自嘲似的,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小白,他有句话说的没错,我确实挺恨他的。”什么高风亮节什么既往不咎,只不过是他不想面对时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他那时的确对沈嘉南狠不下心。
他声音有点儿哑,又很疲惫,好似被活活扔进尖刀阵里滚了一圈,又不是那种已经闯过来了显得很敞亮的说法。搁在平时他这个样子一准能换来一句“你矫不矫情”,但这个时候白子峥还真不能骂他,本来前男友就够糟心了,现在连前男友被杀的锅都轮到自己来背,是个人都得被气个半死,何况一向被人评价为拎不清的池大科长,还不知道跟这个前男友有过一段怎样的爱恨情仇。白子峥动了动嘴唇,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池朗的声音从听筒的另一头传来,他说:“算了……小白,你回来吧,我想你了。”
这个低沉恳切的语气跟撒娇一样,对现在的白子峥来说简直是一击必杀。
白子峥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很快道:“我买最近的高铁票回去。”
池朗道:“……回来之前先跟老师拿个主意。”
白子峥道:“我知道。”又等池朗先挂断电话,这才回到教室去找康振英说话。
康振英正收了卷子准备点评刚才的模拟训练,见白子峥心事重重地进来,又仿佛和自己有话要说,他本就对徒弟媳妇有种私心上的优待,这时自然示意他有事情但说无妨。白子峥便凑到他的耳边把情况简单说了,就见康振英的面色也是一沉。他稍加思索,而后道:“小白啊,这件事情咱们两个出去细说。”又叫来助教安排了一下课堂,这才领着白子峥在隔壁找了个房间坐下。
康振英对沈嘉南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但他也没想到沈嘉南有朝一日还会出现在津南。他和白子峥对目前的案情都是一知半解,就算康振英再怎么棋高一着,仅凭顾晓辉几句语焉不详的描述,也难以在百里之外的省城推断出杀害沈嘉南的凶手究竟是谁。白子峥考虑的则要更多一些,傅云声不让顾晓辉告诉自己,多半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这个时候搞不好连自己都有杀人的嫌疑。康振英的身份虽然够高,然而他和池朗的师徒情分摆在那里,贸然插手进来总有不合时宜的地方。康振英听他说了现在的考量,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半温的茶:“你很不用担心这个,什么避嫌不避嫌哪,这件事我亲自和你们傅队去说。眼下这刀都快扎到我徒弟身上了,我这个当老师的还能坐着干瞪眼不成,那才是让有心人看了我们师徒两个的笑话。”说罢略一沉吟,又问白子峥道,“我记得韩毅在你们那儿?”
白子峥道:“韩毅是我们队里的法医。”
康振英道:“那就行了,韩毅我还是放心的,这事儿我想想办法,一时半刻总不会难办,但也别一直拖着。只有一条,不论结果如何,这案子明面儿上肯定不能让你们来查,池朗最好也不要插手,这个度你们自己把握好了就成。”
白子峥点了点头,康振英能这么说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他私心也不想有外人把池朗当成犯人来审,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把沈嘉南的前因后果和康振英问个明白。一时间白子峥赶去车站买票,康振英自去联系傅云声不提,贾晨松下课回来,左等右等也不见白子峥回来,打他手机还是关机,隐约觉得应该出了点事儿,又没往深处去想,本来有资格知道的事情也被彻底蒙在了鼓里。
省城开津南的高铁一向不少,白子峥赶时间买了张过路的站票,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下来,回到津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路上手机没电,充电器又忘在宾馆的房间里没带出来,这时谁也联系不上,直觉却清楚池朗应该不是在家里等他,略一权衡还是直接打车去了黑匣子酒吧。晚上九十点钟正是黑匣子酒吧最热闹的时候,白子峥一下车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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