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再多料,到最后也是浮华沥尽。”
苏南沉默品着这话。
“太爷爷临走前一阵,又特意让太奶奶磨了一回豆花。那时候太奶奶身体不好,是我们小辈的在她的指导之下折腾出来的,味道肯定比不上太奶奶自己做的。然而太爷爷喝得心满意足,拉着太奶奶手说,怎么喝了一碗豆花,一生就过去了?”
怎么才喝了一碗豆花,一生就过去了?
心里五味杂陈。
这故事真好,和这碗豆花一样。
惊鸿一眼容易,白首一生却难。
陈知遇顿了顿,转了话锋:“几个朋友在一块儿,有时候聊起兴了,难免不能面面俱到。”
苏南手一顿。
他在向她委婉道歉?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慢,听着也像有了誓言的味道:
“还有很多事,以后都慢慢带你去。”
苏南不说话,喉咙发紧,猛点了一下头,又飞快往嘴里送了一勺豆花饭。
咀嚼得用力,委屈夹杂一点清甜的滋味,被自己咽了下去。
壁上澄黄的一盏小灯,映在碗里,晕开的月光一样。
第22章
无数风的心脏,在我们爱的沉默上方跳动。
——聂鲁达
·
陈知遇离开帝都回崇城,苏南这边还没辞职,不能跟他同路。
临近开学的时候,苏南去找贺锐打实习证明。贺锐挽留,公司随时能签三方,她闲了可以继续实习,不闲等毕业了再来报道也无妨。夸她做事扎实,耐得住性子。
苏南还是婉拒了。
虽然还没有具体方向,但她想往更高处走。
江鸣谦跟她一块儿回旦城。
他可能是已经知道了,那几天碰着苏南都有点不尴不尬的。苏南没做什么解释,仍然拿往常一样的态度对待他。
过了一个周,他好像自己调整过来了,恢复了原样,依然学姐长学姐短地叫她。
两人回旦城是坐高铁,四个多,将近五小时。
车上江鸣谦拿着psp,非要教她玩游戏。她手笨,走两步屏幕上的小人就掉下机关,死得次数多了,还让江鸣谦拿了一个奖杯。还是挺挫消积极性,她玩了一会儿就不肯玩了,说要睡一会儿,拉下薄外套的帽子,盖住了眼睛。
还是想陈知遇,明明才跟他分开了一周多。
想他要是在车上,两个人肯定可以不住嘴地聊上一路……也许会住嘴,她想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亲一亲他。
回了旦城,屁股还没坐稳,铺垫盖地的校招就开始了。
宿舍四人有一人准备出国,其他三人都开始投入浩浩荡荡的找工作大军。
苏南也不敢懈怠,宣讲会、线上笔试一轮一轮地准备起来。人心浮躁,听见宿舍里谁哭诉笔试没过,都有点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陈知遇那边,刚开学事务繁多,除了常规教学任务,还得挑选新一批的研究生,论文指导也提上日程。学校之外,还有些别的副业,或多或少得投入些时间,整两周了,竟然完全没能腾出半天的时间去旦城看看傻学生。
两人每天都通话,差不多十点半到十一点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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