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生说:“我跟你们说,你们大师兄第一次和我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个导师作弄他,以为他是装的不会喝酒,拼命灌酒,没想到几下就把他喝趴下了,结果还得我们把他给送回去。”
郭佳明儒雅地笑着,刘姝忽然觉得坐在他身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且特别有安全感。
大家说说笑笑,席间喝了两瓶XO,两瓶白酒,两瓶红酒,啤酒若干。
高飞果然不胜酒力,半途就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刘姝也喝了不少,不过还在能力范围之内。郭佳明果然滴酒不沾,不过话没少说,大家都夸奖大师兄果然口才了得。
饭局结束了,郭佳明和刘姝一起把不省人事的高飞抬到了车子上,送她回家。
一路上,气氛很是沉闷。刘姝心下暗自奇怪,刚才明明很活跃的大师兄,怎么到了这一会儿话就少了。后来想想,也许是跟自己不熟,于是她决定主动打破沉默。
她一张口,郭佳明居然同时说:“先送高飞回家吧。”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缓和不少。
刘姝鼓足勇气,说:“大师兄,择校的事情,现在有眉目了吗?”
郭佳明说:“应该四五月份会有政策出台,到时候你来找我吧。”
刘姝说:“好的。你估计今年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吧?”
郭佳明说:“说不准,今年学校建了一个新校区,就在你家附近,这是为了分流市区拥挤的生源。”
刘姝说:“那师资呢?”
郭佳明说:“听校长说,会把最好的老师派过去,可目前问题是,还没有老师愿意主动去。”
刘姝说:“那这是个很大的问题啊,如果老师都不愿意去,会硬性指派,还是对外招募呢?”
郭佳明说:“应该会硬性指派。其实我倒是建议你到时候可以去分校。”
刘姝为难地说:“可是,万一分校办不好呢?”
郭佳明说:“你想啊,这个学校第一次建分校,肯定会不遗余力投入重金和人力打造一个品牌出来,绝不会砸了自己的牌子。而且,肯定大部分家长都想去本部上学,到时候人多拥挤,一个班上五六十个学生,老师再好,又哪里有精力一一照顾?倒是分校,如果人少的话可以采取小班制精英教育,孩子反而可以受到更多的关注。再说,老师也是最好的老师。”
刘姝说:“哎呀,你允许我纠结一下吧。”
郭佳明笑了:“那好吧,你先纠结着,反正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呢。”
刘姝又问:“那你自己孩子在哪里上?”
郭佳明说:“本部。一个班上五十个学生,不过她学习还算不错,不用我操心。”
刘姝说:“那就好,不然你一个人带孩子真是很辛苦。”
刚说完,刘姝就觉得自己有点越界了,毕竟和人家不是很熟,聊他的私事有些不合时宜。
郭佳明不以为意,说:“是呀,现在已经习惯了,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很辛苦。”
刘姝壮着胆子又问道:“那,你太太她是怎么去世的?”
郭佳明说:“乳腺癌。”他的脸色突然沉重了起来。
刘姝说:“哦,我妈妈也是乳腺癌去世的。去年才走。”
郭佳明说:“哦?你妈去世多大?”
刘姝说:“五十八,你爱人呢?”
郭佳明说:“三十五。”
刘姝唏嘘到:“真可惜,还这么年轻。你们一定很伤心。”
郭佳明的脸色很难看,刘姝不敢再问。过了良久,他才说:“事实上,我很自责,很愧疚。”
刘姝问:“为什么?”
郭佳明说:“静雅生病三年,这三年里面,我很少照顾她,她走的很凄凉,我想,她应该是怨恨我的。怨恨我,即使在最后的时刻也没有放下工作,好好陪她。”
他的脸庞有些抽搐,刘姝忽然很后悔,她为什么要问人家这个问题,让人家陷入沉痛的回忆中去?
她说:“对不起,我不该勾起你伤心的回忆。”
郭佳明叹了一口气,说:“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说这些,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刘姝赞同地点点头:“我妈是在第一人民医院去世的。”
郭佳明说:“静雅也是。她最后一次入院,十天里我就去看了她三次,回家没几天,她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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