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着脸桑儿盯着自己的伤口,安慰道:“这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碍……嘶……”
桑儿偏过头去,哽咽道:“牧端大哥,今后你的药,我帮你带。”
雪已然化去大半,露出泥土的肌肤来。看了一眼被洗涤过的天空,桑儿提着食盒,听着那哀怨的歌声,慢慢的走进了鲜有人迹的院子里。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婉转凄哀的歌声盘旋于空,张出了大网将人的心神牢牢的捆绑住。桑儿的眸子在听到她的歌声后,蒙上了一层灰雾,“休沫,吃点东西吧。”
休沫挥动着袖子,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继续以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唱到:“当何依,当何依……”
昔日光艳照人的休沫,现在成了一个疯婆子,在这荒废的院子里唱着些无用的歌曲。就像是在冷宫里自怨自艾的弃妃,一味的消沉。
“她回来了,阁主过得很不好。”桑儿走过去,将餐盒放在休沫的面前。
“阁主!阁主!阁主……”休沫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发间,摇晃着脑袋,整个儿一疯婆子。
看对方已经被自己刺激到,桑儿缓慢的走出了那令人压抑的院子。夜间,果然听到了关于休沫差点把江诺薇掐死的消息。
“桑儿,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你还敢搞小动作?”元寒岂吐出的字眼就和冰镇过似地,一个个字都冷得桑儿的鸡皮疙瘩站起了身。
桑儿所住的屋子,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刑房。休沫在桑儿的房里被毒打,杀鸡儆猴,休沫成了鸡,她则成了被警告的猴。元寒岂再一次以实际行动宣称,那个女人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惹的。
“你也得接受些惩罚。”元寒岂冷飕飕的目光扫到了桑儿的脸上。
牧端本是面无表情看着休沫被打,但是涉及到了桑儿,他便出面了,“阁主,不可!”
“你挡我,也该打。”元寒岂朝着一旁的打手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围上了牧端。牧端自是躲也不躲。
“阁主,您要打就打我的吧!”桑儿顾念牧端身上还有伤,大声喊道。
元寒岂眯了眯眼,危险道:“郎情妾意?打!”
“阁主!”牧歌冷凝着脸,“住手!”
桑儿被人阻隔着无法碰到牧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阁主,牧端大哥受了伤!”
元寒岂冷脸道:“在完成任务之时受伤,是他能力不到,不是我免除他惩罚的理由。”
桑儿看到牧端的神色在那一刻变得很苦,很黯淡。
打手们都走了,牧歌也为了明哲保身,仅仅叹息一声离开。桑儿含着泪为牧端擦着药,“牧端大哥,我们……我们离开这里吧,阁主他因为那个女人都已经变成暴君了。”
“傻姑娘,现在逃走,阁主只会杀掉我们而已。”牧端用粗糙的手指为她擦拭掉眼泪,“你想离开,牧端大哥就会安全的带你离开,你暂且忍耐一下,等时机一到,我就带你走。”
金口玉音言易碎,破镜难圆势必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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