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的腰松了,抻直的肩也往回收,我蜷着身子坐在床边,觉得无限痛苦。
周身气场一变,陆允修也不保持距离了,他蹲在我面前,望着我抬不起头的脸,认真地说:“你已经尽力了。”
我苦笑一声。真的尽力了吗?如果尽力了,这种事压根就不该发生。
其实我特别讨厌去泄愤,每次揍人的时候很爽,但之后就觉得特别愧疚,觉得自己从内心里面开始腐烂。
前世的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好想又让所有人失望了。我就不能控制情绪,理智地解决问题吗?
回顾一下这件事,我他妈最理智的时候就是跟陆允修商量报复计划。
我讨厌我自己。
我说不出口,却没想到在下一秒从他口中听到:
“朱渌,你知道吗,我特别讨厌自己。”
我一愣,他继续说:“你看就好像这次,我全程跟着你,却只能在后面看着。一方面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我插手,另一方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一直都是你帮我,我也很想帮你。”
他双手搭在我膝头,睫毛低垂不看我的眼睛。
我终于想通我卧室的窗户为什么要安在床旁边,全然是为了这会儿把月光洒在他身上。
“你不用,我也讨厌自己。有几个人没有自我厌弃过呢?”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我安慰他。
他抬起头,说:“你清楚自己现在的眼神吗?非常难过,让我也非常难过。如果你想看,就先从我眼睛里看吧。”(允修,你十五岁就情话满分了。我有点想知道这几年你还对谁说过,快他妈醒过来)
我望着他双眼中抖动着的小小的影子,他的眼睛很亮很清晰,我凑得近些想看得更清楚。
我的鼻尖错开他的鼻尖,我想扶住他的下巴让他扭扭头,朝着窗户才看得清。
可我手刚抬起他下巴,就听到一声呜咽,他猛地起身抱住我,把猝不及防的我扑倒在床上,头抵在我肩膀上,紧紧地拥抱着我。
他说:“谢谢。”
我说:“不用。”没什么可谢的。
我能读懂他的难过,还有某种我不知道的自责。他不像我,有时还能和我妈我哥念叨念叨,再不行找方哲于轩出来侃天侃地。
就生活在陆叔那个脾气的笼罩中,他们兄弟俩能健健康康长到现在不容易。
陆允修是长子,又是陆静修的大哥,他的责任比弟弟重。不光要把自己的心事忍下,还要照顾好兄弟。
很难当,我明白。
所以我再也没提他抱着我哭的事……不会是错觉,我肩膀的衣服都湿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
不过直到现在我想起来还是不由得……脸红,我也不知道为啥,他要是个大姑娘脸红也正常。两个男的抱一块有什么可感慨的?
小时候方哲一挨揍就找我来诉苦,每次最后都是以我俩抱头痛哭收场。更别提平时勾肩搭背、坐大腿、互相摸胸什么的了,每次我也没觉得脸红啊。
可能是因为在我心里陆允修才是个正牌小奶油,感情细腻得招架不来。
(陆允修就是比我早熟,他那会儿不是为我难过,他是在纠结同性恋这个问题吧,其实没什么的,我一点也不介意,更何况后来我还以为是自己先喜欢上的他……真想给自己个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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