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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誉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就觉得房间里闷热，蚊子也多，一会儿的工夫脚上就被咬了两个大包。想到舞台上被大灯照得更热，林雪娴和蒋莹一会儿还要登台，心中就有点焦虑，顾冉东这怎么还没来呢？

沈誉从化妆间出来，看到那个藏扫帚的小女兵依旧拖着扫帚在原地打转，嘴角就往上翘了翘——相比于她，林雪娴的行为才是货真价实的学雷锋呢，沈誉想到这里眉头又蹙了起来，疾行到后台，朝一直弯腰蹲在侧幕后面的林雪娴使了个眼色。

林雪娴不知道他要干嘛，于是一脸迷惘地走了过去。

“你不会消停地去后面歇一会儿啊？”沈誉不知怎地声音中就带着一股怒气。

“我不累——”林雪娴刚笑吟吟地回答了半句，就被他清清冷冷的眼神瞪了回来。

“去洗洗手去！来回地拎她们的鞋，你手不臭啊！”沈誉皱着眉头狠狠地盯着她的手，没声好气地道。

林雪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阴沉着一张脸，好脾气地解释道：“一会儿再去洗，等换完了这一场。”

“没有你在那里看着，她们就穿不对鞋还是怎么——你快去洗洗你的手，烦你这么脏。”沈誉的语气越来越恶劣，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林雪娴被他训得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好敷衍似的去后面的洗手间洗了洗手。刚洗完手出来，沈誉却已经等在了门口，伸手就递给了她一块干净的手帕。

她没有去接：“不用了，谢谢，一会儿就晾干了。”

“手帕是干净的——”沈誉懒得与她废话，拉起她的手就站在女洗手间的门口为她仔细地擦了擦。

林雪娴的手被他抓住的那一刻，整个人一下子就怔住了，沈誉却表现得格外自然，像照顾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握着她的手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干了双手。

待她反应过来后，她连忙往左右四周看了一眼，非常紧张这一幕被别人看到。

沈誉却好整以暇地松开了她的手，把手帕重新放回兜里，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还有几个节目轮到你们？”

“还有……两个吧！”林雪娴心神不定地回答了一句，始终想不明白他刚才的行为算是什么。

“今晚天气热，顾冉东说要从家里给你们带一些酸梅汤过来，估计就快到了。”沈誉说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林雪娴迷迷糊糊点了点头，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一脸戾气，怎么突然间又笑了。

102、

演出结束后，首长们上台与前排的演员们一一握手，像林雪娴和蒋莹这种舞蹈小兵是轮不到和首长们握手的，只是站在人群的后面一个劲儿地鼓着掌。

最后大家一齐簇拥着首长们站在台上合了影，这几张合影的照片被洗出来后，团里给夏航送去了一份，她没当成回事，随手往抽屉中一放，沈誉却留了心，把这几张照片悄悄占为了己有——照片上的林雪娴其实照得很模糊，但是聊胜于无。

《草原儿女》的参演名单是八月四日、星期一公布的，除了歌舞团的成员，伴奏乐团、灯光布景、服装、道具以及行政后勤人员也都参加了这次点名。点名结束后，歌舞团团长高樱为开始排演这部舞剧做了最后的动员。

当她开始宣读参演舞蹈演员名单时，这些舞蹈学员兵全都屏住了呼吸，这是他们来当兵这么久，第一次去竞争团里的重要演出角色。

“……斯琴的角色由林雪娴担任A角、申娜担任B角；特木尔由布日固德担任A角、王卫红担任B角，林峰饰演党支部书记苏和，陈抗美饰演特木尔之母格日乐，秦东风饰演反动牧主巴彦……”

排练厅内一阵寂静，高樱又念了出演牧民少先队员的人员名单：蒋莹、乌云塔娜、郑佳佳、骆小月四人扮演牧民小姑娘；李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