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由晴转阴,他愤愤道:“那只该死的老鼠!那天是庆祝奥利德尔大楼竣工而举办的庆功晚宴,是二王子送给女王在位第三十年的礼物,大家都很高兴,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混进宾客中对王室成员不利。”
他似乎心有余悸,眉头皱得紧紧的:“灯暗下的一瞬间护卫已经做了最快的反应,但是密集的枪声根本让人辨别不清有多少人躲在暗处,我的伤就是在那个时候受的。当灯再次亮起的时候,王子殿下已经倒在血泊中了。”说到这里他沉痛的闭了闭眼。
“那易自恕呢?他是怎么被捕的?”那样一个狡猾的人就算想要亲自报仇也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罗铠无法相信他会轻易被地被抓住。
说到这个上校更是气愤难平:“他并没有逃跑,甚至没有挣扎,当灯亮起的一瞬间,他就在王子的尸体旁边,就那样目光冰冷的看着地上的王子,那摸样简直就像魔鬼!”
恶魔……罗铠眉心一动,因为利益和王权害死无辜的人,难道就不可怕吗?
王族的生命比平民更高贵,如果王权不可倾覆,那除了这样极端的方法,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为自己的家人报仇呢?
罗铠悚然一惊,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为易自恕找借口,有那么一瞬,他认同易自恕的行为,甚至觉得那样并没错。
上校发现罗铠脸色苍白,以为他身体不舒服,担心地询问他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罗铠心事重重,随便又聊了两句便离开了上校的病房。刚离开病房白静就迎了上来,她和夏一远一直在外面等他。
她很快也发现了罗铠的不对:“凯,你没事吧?”
罗铠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没事,大概是太累了。”
白静马上说:“我们送你回去吧。”
罗铠点点头,三人安静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
“小静,你有想过白鹤可能没有死吗?”
白静一愣,随后有些沉痛地垂下眼道:“如果他没死,又为什么不回来呢?”
罗铠没有再说话,如果白静知道白鹤被困在青帮,还被一个男人用孩子禁锢,一定会单枪匹马冲过去大开杀戒吧。
白静和夏一远将他送回家之后,罗铠打开灯,面对久违的家有些微微愣神。其实他对这个家没什么感情,他只有一个人,一般他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窝。他没有归属感,也没有任何留念。
可以被称为家的那个地方,已经在他年幼的时候被一把火烧光了,他的亲人也在那场火灾中去世。
说起来他会变得这样感情淡漠,应该也是那场火灾的功劳吧。如果那晚他没有醒,或许他也会死在那场火灾中,被自己母亲放的火烧死。
罗铠走到壁炉边,那上面放着一张照片,是屋子里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是他和父母唯一的一张在火海中幸免于难的全家照。
照片中他在当中,两边分别是笑得温柔的母亲和一脸爽朗的父亲。
那时候,他的父母毫无疑问是相爱的,可是之后,随着父亲酗酒家暴,母亲一日日消瘦下去,终日以泪洗面,直到无法忍受。她在他父亲的酒里下了安眠药,然后放了火,自己在浴室割腕自杀。而他因为半夜被惊醒,下楼正好看到了躺在浴缸里,满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
现在他只记得对方当时模糊的脸和一声声悲伤的“对不起”,但当时的心情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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