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装镇定,心里却早已经揪成了一团,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认出我来,只是你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你回“加班太晚,没吃晚饭”,我说“那你的胃一定不好。”你有些无奈地笑着说,“没办法,这一行就是这个样子。”我很正式地介绍说,“我叫安安”,你很简短地回,“言珈”。我想你一定不记得三年前也是这一天,在我们系上的那个多媒体教室里,你曾问过一个女孩说,“师妹你叫什么名字?”我结结巴巴地说我叫安安,你也一定不记得你的名字我在大一那年就已经听说过了,你总爱说,“大家好,我是言珈。”
那天你似乎很饿,一个劲地吃着东西,间隙你很自然地和我说着话,你说真奇怪,认识好几个月了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却又像是好多年的老朋友的感觉,我一口红油呛在气腔里,特别地难受,疼出了眼泪,你忙给我递水,就这样开始的吧,就这样,我像是在梦中,我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在寺庙里帮我还了愿,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强烈地感受着梦想成真的感觉,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兴奋的,紧张的,那之后,我们那样顺其自然地约在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甚至一起看电影,我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你会对一个陌生的号码回复那么多的短信,原来你曾误会过电话那头的人是周留白,我没有告诉你我知道周留白这个人,然后你就给我介绍说那人是怎样的人,你说你们十三岁那年就认识了,你说你们的老家只隔着一个院子,你每次说起周留白的时候,神情都特别专注,有些落寞,有些凄清,又试图掩饰,我总感觉你和周留白之间挺特别的。
再后来,你问我住在什么地方?我说单位的宿舍里,你说你自己买了一套套二的房子,可以租一间客房给我,我连说不不不,你永远都不知道,那种感觉,那种从未幻想过的东西,那种在梦里都不敢奢求的事情,就那样赤.裸裸,赤.裸裸地摆在你面前,我当然要说不,你很坚决地说为什么不?我又不是黑心房东。
最后我还是自私地住了进去,我总觉得这两年,上天已经把最好的运气全都送给我了,我也满足了,我睡着都该笑醒了,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曾经以为擦肩而过的人,曾经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我很感恩地想我上辈子是不是一个医生?挽救过许多的生命,所以这辈子才能得到这样的馈赠?
言珈,我最亲爱的学姐,这些心事只独属于我,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人爱着你,因为这样懦弱的我,是不配说爱你的。
安安
2010年4月28日
这是今年上半年的信件,乔正依看得眼眶有些湿,怎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傻这么痴情的人?后面还有,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个叫安安的女人都会丢掉?办公室是满地的瓷器碎片,乔正依突然释然了,也不在乎了,比起这样一段感情,她和前男友那点事儿又算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照片和那个笔记本装进那个黄皮书袋里,言珈?这个人?她终于想起来,现任《品味》杂志总监的言珈。
68
68、究竟谁更腹黑?...
乔正依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她不过是才看了三封信而已,那笔记本后面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心情,也有剪裁过又粘上去的纸条,那么多的心事,那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娇小,她是怎么装下的?更关键的是,这么厚重,这么浓郁的一段感情,她竟然,竟然没有让当事人知晓,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是怎么遗落在她这里的?乔正依坐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她起身,拉开门,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三两个同事在交头接耳地说着工作,却哪里还有安安的影子。关于蕾丝边这个事情,乔正依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她身边也不乏有这样的朋友,就算知道乔榕西喜欢女孩子的时候,她也没有觉得惊讶,她只是告诫乔榕西要处理好家里的关系和反应,乔榕西没有当回事,她只是觉得向家里说这件事还挺遥远吧,从来,乔正依也没有深究过这里面有什么不同?她今年37了,还没有结婚,他们家老爷子曾因为这个事和她吵过很多次,她只是觉得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人,她有很多的追求者,浪漫的,多金的,成熟的,年轻的,她也从来不缺男朋友,可有时候她还是会厌倦,那种公式般的约会,那些出口成章不带感情的情话,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结婚的冲动,她明白结婚并不意味着就要过一辈子,一辈子这三个字太善变了,她没有那么天真,可是他就是没有那个劲,没有那个激情想去和谁结婚,她没有经历过那样浓郁的感情,似乎一切都那么自然,包括很年轻的时候都是,有男人追她,她觉得长得不错,身材挺好,就会试试,也有男孩子追她追得很辛苦的,用尽那些情书上所写的最浪漫的桥段,她也会感动,可却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包括那几次分手,她也只是觉得有些失落而已,从来都没有那样撕心裂肺的感觉,从来也没有那种见到谁就会怦然心动,知道他要来,会紧张到连话也说不出口的情况,这么说,其实她乔正依活了这三十多年,从来都没有爱过谁,明确了这种感受真让人恼火,而这种感受还是因为一个比她小那么多的女孩子所触动的。
安安是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自己那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不见了的,头一天,她从乔正依的办公室仓皇而逃,她不知道被她打碎的那白色瓷器有多名贵,她也不愿去想,她现在还背着债呢,欠言珈那五万还差两万块,乔正依,乔家那么有钱,谁知道她用的东西有多名贵?安安拒绝自己再去想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每次碰到乔正依都会出事?她出了门,直接就打车去了一家干洗店,把乔正依那件满是咖啡渍的外套扔给了店家,她只是嘱咐尽量快,她明天就来取,拿着订单也就回单位了,恰巧那天她回去之后单位事情非常多,她忙到下班,在外面吃了饭,又觉得闷得慌,还去酒吧喝了酒,她一直都没想起她那个黄皮书袋,十二点回家洗完澡就躺床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有些疼,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她那包东西,她本想找个地方把那些东西给处理了,她觉得她是该整理一下了,包括自己的心情和情绪,她想把它们掩埋掉,她想她是不是应该离开言珈了?于是她才把那包东西拿了出来,上班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呢?那些文字,那些照片。全烧了?她不舍得,那放在哪里才安全呢?现实中也没有树洞可以藏起来啊。
她走在上班的路上才想起来她的那个黄皮书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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