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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多余的,骆衍思想里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可是他却不敢去死,骆衍承认自己怂。

十六岁那年,骆衍的红斑狼疮病发,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母亲也有这个病,而且已经病了许多年,只是没有告诉他。

骆衍一开始其实并不懂红斑狼疮到底什麽意思,後来看了几回医生,知道了,红斑狼疮治不好,严重的会死人。

骆衍这一下真的无所谓了,母亲吃药他也吃点,哪天忘了就算了,无关痛痒的药其实连维持都成问题。

这样一天天的,过了七个多月,他的病情恶化到骇人的地步,而他母亲也因为这个病,没了。

骆衍从冗长的回忆里把自己拉回,看着病房里那扇关起的门。

门外那个男人刚才笑着握着他的手对他说,骆衍,我是你的爸爸。

爸爸?原来自己的生命里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骆衍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喊过妈妈了,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懂事起都是叫母亲。而门外的那个男人,他说的是,爸爸。

骆衍苦笑了,他有恨,不多,却足够他不要接受那个男人。他有期望,不多,刚刚燃起,却足够他畏缩着一点点的接触那个男人。

骆衍想起自己刚刚没忍住在那人面前哭了起来,那其实很无意识,身体好像自己会反应一般,明明没有什麽值得哭的,却还是哭了。

这也许,是人的本能给出的答案。

☆、七苦第五章

骆溢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站了很久,他理解男孩的纠结,但却无法说服自己,不要那麽急的去表明父子关系。

现在里面躺在病床上的那个,是他骆溢的儿子,不是随随便便哪个谁。虽然暂时DNA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这并不影响什麽,无非一张纸的证明,血缘之间的那种联系,比那要深刻和敏感得多。

男人活了三十五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弱得好像只能听天由命。他刚刚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很有可能随时会因为生病死去。这种可能性让人有些烦闷,有种说不出来的暴虐感让男人想毁了一些东西。

骆溢掏出烟盒,挑出一支烟,本打算点上,火苗都蹿着了,他却停住了手,这里是医院的住院区。打火机收了起来,烟却被捏在手里,皱成了一团扭曲的形状。

正在骆溢和手中那支烟较劲的当口儿,有护士急急忙忙走了过来,拉开骆衍病房的门进去。骆溢心里一沈,以为出了什麽问题,追着也进了门。

“有哪里不舒服吗?”骆溢和护士异口同声地问。

骆衍被他们紧张的样子弄得愣住了,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你刚才…没有和我说怎麽叫你进来…”回答是对着骆溢。

护士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骆溢则是无奈的笑了起来,连忙和护士道歉说对不起。

******

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骆溢走到床边,“小骆,你叫我进来是想说什麽吗?”

骆衍脸微微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男人对他的称呼还是因为他下面要说的话,“我想上厕所,但是身体乏力,爬不起来,你能扶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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