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听那首妈妈的吻,夏半以为张红同母亲的关系很好。谁知竟不是这样的。她能感觉到张红心里压抑着一股激动,但不是对家人。她对父母兄弟客气,语气中颇有些不耐烦。
父母兄弟对张红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始终挂着笑,瑟瑟索索的,谄媚的笑,像是竭力想搭上话却搭不上话。
对夏半的态度更诡异,起先见到女儿带人回来不满,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几转,露出些浮于表面的心机来。联想到都市青年对山村人民质朴的幻想与讴歌,真是可笑极了。
待张红拿出钱给父母兄弟,红票子映在他们兴奋的脸上,翻出更深的渴望。
张父张母接了钱,嘀咕着要给张红弟弟买个老婆,像老大一样,堂而皇之的,半点没觉得这是犯法,反而嫌起贵来。张母眼珠子还朝夏半瞟了瞟。
夏半一惊,合掌对着张母念了声佛,之后她听见张红冷笑,也不知是对着谁。
张红有自己的屋子,小小的破旧隔间,墙上糊着不知什么年代的旧报纸和明星贴画。一股子积年的灰尘味,桌子上一盏泛黄的灯微微颤抖着,与夏半此时的心境吻合。
张红进房后,先打了水将四下里都擦上两遍,才稍稍松口气,对夏半说:“可以坐了。”她本想调侃说,习惯习惯,总要习惯的,但与夏半沉痛的目光相接后却一下子说不出口。
她的良心在与现实的挣扎里消磨地差不多了,但她终究还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想到自己将要把这个无辜的人推向地狱,难免内疚。
但自小对命运不公的怨念和带着青梅离开这里的希望瞬间将内疚吞噬。
如果她能坦然接受在此出生是一种命运,为什么别人不能接受陷落此地也是一种命运呢?
为了青梅。
她要去找她。
“你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饿了就吃点干粮。如果门口有响动,你就念你的经,我看你念的挺溜,前世是个尼姑也真说不定。”
“你要去哪?”明明是罪魁祸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夏半却难免对这始作俑者产生一分依赖。无论如何,她与她有着更相似的部分——对文明的认同。也许是她心底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一丝幻想。
“找人。”张红说,短短两个字里透着雀跃。
独自待在张红的小屋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一会儿责备自己没在高速上跳车,一会儿责备自己中途没有想尽一切办法逃走。居然一路合作听话,跟着坏人跑到贼窝里。贼窝比狼窟更骇人。
狼只是吃人,吃人尚吐骨头。而这些人,无知无识,害人不吐骨头还觉得天经地义。
想到自己有可能陷在这里变成新闻里的悲剧人物,夏半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
不,不可以坐以待毙。
刚才她看见张红弟弟拿着手机在玩,只要能拨出去电话,就一定有希望得救。
夏半握紧了拳头,手忙脚乱擦掉眼泪。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原以为张红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不曾想,不过片刻,张红阴沉着一张脸进屋,浑身散发着咬谁谁死的气息。
她狠狠瞪了夏半几眼,一拳打在墙壁上,扑簌簌的落下灰。
晚了。她回来的还是晚了。
刚才正出门找青梅,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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