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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迫慢慢吐出一句话“当时没有想太多，就冲上去了”

“你不怕死？”白蛇看着他说道语气仍是清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但是心中却是怎样也无法平静

“怕”

“那还冲出去？”明明是怕的还面对那些妖怪，明明是怕的还挡在自己面前

“不想看到你死”花清独自生活了数年，之前习惯了没人陪伴的日子偶尔觉得孤单却也不是那样难熬，但是这些日子有了小白蛇的陪伴，自是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小白蛇于他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喜欢的小动物，而是像陪伴他的亲密的人一样的存在。亲人吗，但是却不想亲情，温暖中带着甜蜜，朋友吗，朋友的话不会有那样的宠溺，他只知道他不想他离开，那样的感觉让他安心，心中温暖

一片阴影投下，困惑间的花清猛然抬头就对上一张放大的俊颜，花清身子下意识的往后倾，下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钳制住，花清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寒，白寒对花清的解释并不满意，强制的使花清看向自己“你觉得我是为了保护你想要不顾自己性命，心中过意不去，才冲出去的？”

“我…”确实有那样的想法，但是却并不只是过意不去，因为不想看到你受伤，不想你死。后面的话花清没有说出来，一方面白寒说的确实有一半是事实，另一方面花清觉得难以开口，自己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若是对着小白蛇还好，现在对着散发着冷冽之气的白寒他并不能够应对自如，无论如何他没有受伤就好了

白寒看到他的样子，看来跟自己心中所想差不多，只是知恩图报而已，自己在多想什么呢，突然松开钳制他的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应该觉得轻松，这个人并没有对他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他也不比对他存在愧疚，对愧疚，但是为什么知道他只是知恩图报时心中会一阵失落

“有事？”白寒看着出来寻自己，却犹犹豫豫不开口的花清问道

“嗯，床我已经铺好了，我睡一旁的软榻上就好”花清在屋里突然想到之前他和小白蛇经常同榻而眠，一想到睡在旁边的是刚才那个清逸的男人，脸上就添了些红晕，毕竟有时自己会将他抱在怀里，并且换衣服也不避讳他

“嗯”白寒淡淡的应了一声，偏过头去，掩饰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花清听他应得自然，心中隐约有些失落，但是又想到自己的失落是因为白寒没有拒绝跟他分榻而睡，心中暗骂自己太过不知矜持

“你饿了吧，我去做饭”掩饰一般急急的说道，便转身离去

白寒没有应声，花清的伤自己已经用灵力治好，完全可以自由活动，而自己也确实饿了，最近这些日子一直被花清的各种饭食伺候着，渐渐习惯了吃他做的饭菜，乍一停了反倒不适应

花清将饭菜放到两把椅子的正桌上，现在白蛇变成了人，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人，一蛇在小几上吃饭，白寒闻到饭香已经走了过来，花清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看着饭菜不动的白寒不禁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饭菜不合胃口“你怎么不吃？”

白寒看他一眼，忽然化作一团烟雾，烟雾散去，一条白蛇出现在饭桌上，花清拿起给白寒准备的筷子试探性地夹起一块青菜喂给白蛇，白蛇熟练地将筷子上的青菜吞到肚子里，花清突然就明白了，低下头憋住笑，不再细想是因为白寒用不惯筷子还是懒得自己用筷子，继续喂给白寒

☆、第八章抚琴

距上次妖精来扰的事已过去半月，自那日起，白寒便一直保持人身，除了吃饭的时候，花清依然像照顾小白蛇时那样伺候白寒，其实化为人形的白寒不需要他像照顾小白蛇一样的照顾，但是他并未感觉有何不对，而白寒也早已习惯了被花清伺候每日的生活，他也曾想过是否应该离去的事，毕竟身边这个人已经深深地影响到了他，但是却始终没有离开，总是用一些妖可能会来骚扰花清，在自己的山上不能不管这样的想法说服自己，他觉得自己是这些年来过于寂寞了，只是想要个人陪着而已，对于那隐隐要出现而又压下的想法则强迫自己不去理会

“铮…”一道琴音响起，正在屋中打磨竹筒的花清听见琴音抬起头来，随即便是一阵连续的琴音淌过，花清知道那是有人在弹琴，他曾在镇上听过，只是这琴音空谷传响，珠落玉盘，如山间清泉又如风似沙，九曲回转，犹如天籁，与他曾经在镇上听过的则不能相提并论，乃是云泥之别，花清不自觉的循着琴音走去，就看到院中那惊人的美景，那人一袭白衣广袍，竹椅轻靠，悬琴于膝，微风袭来墨发清扬，如画的眉眼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冷，一双玉手轻轻挑出一串的空灵，他的后面是竹篱远山，云雾缭绕显得不似真切，即使花清在镇上见过一些艳绝之人，也觉得相比面前的美景都黯然失色，如此风华真是世间卓绝，这样的白寒，让花清看痴了，只感觉自己和院中那人似隔着千山万水，那人即刻便要羽化登仙而去，他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只能仰望，心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惊慌，隐隐还伴随着一阵抽痛

花清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琴音已经停止了，抬起头来就见到看着他的白寒，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情绪就暴露在白寒面前，那眼神惊艳，痴迷却饱含着哀伤，看到那眼神中的哀伤，白寒的心仿佛也被什么揪了一下，同时惊异于他为何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心中想着，就问出了口“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该去准备午饭了”垂下眸子，掩饰住自己的慌张解释道，白寒看着花清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他从没有在花清的脸上见过那样的神情，即使那次面对那些妖也没有，他定是有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样

一顿饭，两人各怀心事，吃过午饭，白寒在院中的竹椅上晒太阳，花清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去院中劳作，只是坐在一旁的竹椅上摆弄着手中的编筐，明显心不在焉，而那微皱的眉毛说明了他心中想的并不是轻松的事

花清不知道他对白寒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也没有去想，只是一想到他离开，他就觉得心中闷痛

白寒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花清抬头看向白寒，这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早就被他看在眼里了，犹豫片刻还是觉得问出来“白寒，你会一直同我在一起吧？”他没有问他会不会离开，他心中想到就算他离开，自己也是可以跟在他身边的

听到花清这样问，白寒的心中划过一丝欣喜，片刻便又沉寂下去，他没忘记花清的知恩图报，不想离开自己是因为害怕孤独吗，那这种相伴而来的感情又算什么呢，即使不是自己也可以是别人，片刻之间，心中以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