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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失了心一般,浑身都不自在起来。眼睛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总是忍不住地朝他那里看去。可是,触及到他也同样投来的眼神,自己又觉得羞涩无比。

九点五十,学姐们提前告别。迅速的,这酒吧里的客人也都一一的离开。

小优和沈心依好奇地看着她们都不约而同的离开,心里充满了疑惑。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苏城看着她们两个,笑着说:“怎么?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门口的公告吗?我们这里只营业到十点钟,请你们回去吧!”

“什么?只营业到十点钟,你们酒吧还真是怪异的很。别的酒吧不惜彻夜不歇业,你们酒吧怎么这样啊!”小优不满的大叫道。

“抱歉,那是别的酒吧,我们酒吧是这个规定。”苏城歉疚地说。

“哼,我们偏不离开。”小优有些胡搅蛮缠地嘟起嘴来,坐在那里偏不动。

沈心依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偷偷地扯了扯小优的衣服,可是她却真的像是跟苏城较上劲一样,摇了摇头。

苏城微微一笑,也不再理她们,自顾自的去收拾酒吧里的东西,等收拾好了,才说:“你们确定不走吗?那我可要锁门了。”

第六章、他是好人

“哎哎哎,不要不要,我们马上走就是了。”小优吓得急忙嚷道,嘴一嘟,拉着沈心依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沈心依又回头望了苏城一眼。刚巧,苏城也看向了她,四目相对,沈心依只觉得心里一个踏空起来。

“唉,还以为,今天会有什么艳遇呢。谁知道,那个苏城竟然这么不解风情。”走出酒吧的门,小优不禁失望的说道。

“你呀,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还居然有这么多的心思。小心你那个博士知道后,休了你。对了,上次见面,怎么样?”沈心依抱着她的胳膊问。

“他?”小优得意地说:“是匹纯种马,纯厚善良。”

“噢…我发现自从上次他来看你之后,你对他越来越欣赏了。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我这是苦中取乐。就像一件玩具,明知道它已经坏掉了,明知道哭也没有用,那还不如安心地接受这个事实。我妈说了,所谓永恒的爱情只是在不断变换爱人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与其以后伤心难过,还不如没有过。女人嘛,找一个能和自己好好过日子的男人就行,心跳保持正常状态,否则会得心脏病的。”

沈心依感叹:“你可真是个乐天派。”

“放心,你这么美丽,这么温柔,一定会有一个很美满的人生的。肯定会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幸福得多。”

沈心依不语,她的幸福?她的幸福还有多远?会和她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是谁?人生有太多的变幻无常,谁也把握不了生活的方向。有时候她真觉得生命就像一根柳絮,东南西北只能任风主宰。

小优担心的可不是她的人生将来会怎样,以后的事自有以后担心。现在最主要的是走了大半条街了,连辆出租车也没有。天越来越晚,最可恶的是这条街上连路灯都没几盏,昏昏惨惨的真是恐怖。卖小吃的也都收摊了。“收摊这么早,怪不得发不了大财。”小优恨恨地说。

“嘀…嘀”

“啊…有车了。”小优大呼,使劲朝前方驶来的车摆手。

灯光照得沈心依刺眼,连忙躲到一边。计程车停下,从车里探出一个头,是个中年男人,说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小姐,上车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车?”小优拉住准备上的沈心依,警惕地问。

“小姐,你摆那么大手不是上车呀?耍俺。”

“不是不是,我是上车。”小优这才想起她朝人家摆手的事。

她们上了车,司机开口说:“俺知道你们不放心,也难怪,这年头深更半夜的两姑娘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不过你们放心,是苏城叫俺来的,要不,俺也不会朝这僻静地来。”

“苏城?是他让你来的?”

“是。”

沈心依满心感动,他想的可真是周到,怪不得不到十点就赶人,原来全是为别人着想。刚才对他的不满全没了,只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他凭什么帮我们?你认识他吗?”小优代她问出了她的心里话。

司机说:“要说俺怎么认识的,那说来可就话长了。一年前,俺被几个小流氓抢劫,是苏城救了俺。那家伙可真厉害,三下五下就把那几个小流氓打的满地找牙。就这样俺们就认识了,为了报恩,俺对他说,以后有用得着俺的地方尽管开口,一个呼机过去,俺随传随到。不过,这倒是第一次用俺。”他又用眼睛打量沈心依,羡慕地说:“你是他那家子吧!当时他给俺描绘说是两个女孩,一个是高个儿、长头发、大眼睛、瓜子脸的。俺猜他和你肯定有意思。”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好好开车,小心撞墙上。”小优没好气地诅咒。刚说完又马上后悔,如果真撞墙上,那她不也惨了。

沈心依冷冷地说:“我和他并不认识。”

她觉得东北司机的话对她是一种侮辱,像是被人赤裸裸的看穿一样。

司机并不生气同,仍笑嘻嘻地说:“这有啥子不好意思。小年青们就该这样,你情我爱的多热闹。趁年青就该热闹一场,等老了想想也好。像我这年纪就没这心思喽。”

小优大笑,说司机“你还懂情呀爱呀!”

沈心依把目光转向车外,车飞驶而过。一切景致,美的、丑的、好的、坏的都被抛在身后。仔细想一想,东北司机的话也对。人生几回?如流云匆匆而逝,能感受的尽量去感受,想得到的尽量去抓住。

第七章、她的生日

沈家有个规矩,无论谁过生日一律不准大摆宴席请客邀友。这条规矩是沈成匀定的,他之所以定下这样的规矩也是有他的原因。一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朋友学生太多,若真认真办起生日宴会,恐怕两天都不会请完。即劳民伤财又过不了一个好生日。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沈心晨,第一次他在家开生日宴会就把家搞得乱七八糟,而且他的朋友没有几个是正经人,他看着心烦。所以就立下规矩,无论是谁生日都不准请客人。沈心晨抗议过几次都无效。沈心依自来爱静,也不反对,这条规矩也就真成了规矩。

清早,路雅真吩咐梅妈买回了一些、鱼、肉还有新鲜的蔬菜。她一向对沈成匀言听计从,所以也从未反对过他立的规矩。但是每当家人过生日时,她还是要做上一桌丰富菜,看着他们吃得高兴她可就高兴了。

陆凡准时十二点到了沈家,今天他穿了一身灰蓝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从头到脚一副绅士派头。沈成匀就喜欢他这一点,庄重沉稳,男人就该是这样。

梅妈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花,沈成匀叫他坐下。陆凡含笑说:“今天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来,麦经理让我作陪,所以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真是抱歉。”

路雅真笑着说:“来了就好,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又不是外人,再说这些花很漂亮,我们很喜欢。”

“你不会也没给心依买生日礼物吧!”沈心晨着急地问。

“我当然不会忘记。”陆凡轻笑,为了这件礼物。他可是大费周章,让麦经理专门去了趟北京才买到的。

沈成匀问他,“你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嗯,还行。刚开始有点小麻烦,不太适应。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陆凡很得意,上班只有三天就让全校师生对他刮目相看,他感觉很有成就感。就连主任李寒清都不得不佩服他,他只稍微耍了一点小手段就让那帮女生再也不堵截他了。

沈成匀说:“刚开始工作都会不适应。尤其是我们做老师的,教不好,那就是误人子弟。中文看似好教,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多写写看看。其实不然,文学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什么样的文学修养就能塑造什么样的人品,有时一不小心把学生领入歧途,那就胡可能毁了一生,还可能对社会造成很大的危害。”

沈心晨不屑地说:“爸,您别危言耸听了,我还没听说读几本书就能把人读坏的。”

沈成匀训斥到:“你懂什么,像以前的和坤,那也曾是才高八斗,为什么会贪污成性?诺大的大清朝为什么会灭亡,那完全是因为当时的八股制度,把人腐化了。就拿现在来说吧!主要是把学生领入艺术的圣地,懂得人生的真善美,感悟生命的高洁。可是有些学生整天看的都是一些言情小说,搞得现在一提中文系就和风花雪月连在一起。真正懂得欣赏文学魅力的人是越来越少。陆凡啊,你是我这些学生中最有前途的一个,他们那些人一沾上官财就全变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我会谨记老师您的教导,尽量做到不误人子弟。”

“爸爸妈妈。”

沈心依穿了一件纯棉的白色长裙从楼上走下来,长长的秀发散开,美得不可方物,宛如童话里的公主。当她看到陆凡也在时,很是惊讶,她没有想到爸爸竟会请他来。

“沈小姐,生日快乐!”陆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着彩带的长方形小盒子,沈心依接过来,低低地说“谢谢。”

“不打开看看吗?我选了很久的。”

沈心依小心地拆开彩带,打开盒子。沈心晨惊呼:“哇…好漂亮的项链呀!”

沈心依也是一惊,这条链子明晃晃的应该是白金所制,归珍贵的是上面还坠着一粒红宝石,呈心形。价格肯定不菲,沈心依连忙合上盒子推说:“我不能收你这么贵的礼物,对不起,陆老师。”

陆凡脸一白,他没想到沈心依会拒绝。但马上又恢复,由此可见她不光有美丽的外表,更有一颗纯洁的心,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礼物的价值是送礼物人的诚心,而不是礼物本身。难道你要拒绝我的一片诚心吗?”

“这…”沈心依确实很为难,别人好心送你礼物,你当然不能拒绝。但是这件不同,它太昂贵了,真是让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心依,陆凡诚心送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沈成匀发话,沈心依也只好收下。

“谢谢陆老师。”

“什么老师小姐的,这又不是在学校。”沈心晨说。

“是啊!我也不习惯,以后你就叫我的名字吧!反正也不在学校,以后我也叫你心依,好吗?”

“好啊。”

第八章、家人都喜欢他

“来来来,吃饭吧!菜都凉了。”梅妈招呼大家。“那吃饭去。”沈成匀开心地走向餐桌,大家入座。圆餐桌中间摆了一个小蛋糕,四周全是丰富的美味。沈成匀说“我一向不喜欢外国人过生日的排场,又是香槟的,即单调又不能充饥。我就喜欢咱们中国人吃饭,满满当当的一桌菜,看着也高兴。不过今天有陆凡在,咱也弄个样,摆一个蛋糕。”

陆凡笑着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国外的生活习惯。十一岁时,我妈妈带我去美国外公外婆家,在那里住了两个月,我整整瘦了十斤。国外的快餐食品哪有咱们的菜食好吃,咱们可是讲足了色香味俱全。而且既美观又营养,尤其是汤类,更是讲究滋补,是快餐所不能比的。”

梅妈又端上一盘鱼香肉丝,听陆凡一说也凑个趣说:“我做了这么多年来,可没悟出这些道道来。陆少爷可真是有学问的人,说出的话都待听。”

“梅妈,您过奖了。”陆凡连忙谦虚地笑了笑。

路雅真连忙说:“梅妈是我从济南老家带过来的,在我们家也有十多年了,做菜那可是一流。心晨他们都爱吃,陆凡,你也尝尝。”

陆凡夹了一口菜,赞叹道:“嗯,果然是好吃,梅妈的厨艺确实是好的很。难得,吃上这么好吃的菜呢。”

梅妈高兴起来,连说:“好吃多吃点,以后常来,我还做给你吃。对了,你们先吃着,厨房里我还熬着一个汤呢!”

沈心晨幸灾乐祸地对陆凡说:“陆凡,你可惨了。以后你来我们家非撑死你不可。”

“哥,小心,梅妈听到,先死的会是你。”

“好啊!胳膊肘向外拐,真是女大不中留。”

“妈,你看哥。”沈心依生气地说。

“好了,还吵呢?当着外人也不害羞。”沈成匀呵斥一声。

“谁要和他吵。”沈心依低下头吃饭。陆凡看着她一副女儿态不禁惊喜若狂,但仍然极力保持稳重,“老师,您不喝酒吗?”

“噢,头几年也喝,现在不行了,心脏也不好,不敢喝。”沈成匀无不叹息地说。

“葡萄酒没事的,上次我大哥从法国买了两瓶葡萄酒送给了我一瓶,我一直没喝。下次我来时给您捎来,听说葡萄酒对心脏有很好的保护作用,很适合中老年人品用。”陆凡连忙说道。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沈成匀立刻欣喜起来。

“这是哪里话,您是我的恩师,孝敬您是我应尽的责任。”陆凡温润如玉地笑着说,眉宇间都是淡淡的笑意,让人看着十分的舒服。至少,此刻,沈成匀就是对他十分的满意。

“我可不想一直只能做你的恩师,啊,陆凡。”沈成匀另有所指地说。

陆凡会心地笑笑。沈心晨碰碰沈心依,朝她挤眉弄眼。沈心依心里很烦燥,淡淡地说:“爸妈,我吃饱了,先失陪了。”

沈心依走到院子里,轻风吹来,才觉得舒服一些。在客厅她一直很压抑。爸爸一向是个不喜欢收人礼物之人,为何今天接二连三的破例。而且都是价格不菲之物,其用意不明而喻。她烦乱地坐在小厅里和长椅上,想起今天陆凡的所做所言,她真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处处显示他的谦虚、沉着,既不使别人有失体面,又能表达他自己的独特意见,让人不得不信服他。也难怪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可是他越是这样,她就会觉得他越是不真实。对她而言,他所做的一切还抵不过有的人的一个眼神。

这正是她心烦的所在,爸爸妈妈,甚至是哥哥都被他俘虏了,已认定了他。可那个有的人?沈心依想起了苏城,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爸妈更不会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小老板会在匆匆再次邂逅竟占据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的心。从昨天回来,她梦里全是他,醒来也是他,他的一举一动对她而言全包含着无限深意。可是父母不知道还有个他,即便知道也不会同意,他和陆凡根本有着天壤之别。再说,她心里虽有他,也并不见得他心里也会有她。

第九章、第一次和他聊天

“我可以坐下吗?”

沈心依一惊,竟是陆凡。

“当然。”她说。

“老师去了书房百~万\小!说,伯母帮着梅妈收拾残桌。心晨正在上网,我没事可干,所以出来走走,没想到你也在这里。”陆凡解释,掩盖他故意找她的用意。

沈心依说:“我也没事。”

“那可以聊聊吗?”

“当然可以。”

陆凡与她保持一米的距离,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会选择经济管理?女孩很少有学这个的。再说你出自书香门第,又有沈老师这么好的老师,为什么不选择文学?”

“学那个,一是勤奋,二是靠天份的。我没有那个天份。”沈心依不好意思地说:“我爸爸也是一直想让我和哥哥继承他的志业,但是我哥哥顽劣,文章写不好,情书倒写得一流。而我,是再努力也枉费。所以,到后来我爸爸也就放弃了。”

“心晨他确很…特别,他即不像老师,也不像伯母。倒像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沈心依忧虑地说:“是啊!哥哥一直是爸爸的一块心病。他任性顽固。以前并不这样,小的时候他可乖了,自从有一次他从外面回来,关上门哭了一场后就完全变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

陆凡说:“也许他碰到了一些不该碰到的事吧!有的人就是这样,年幼时一次不小心的伤害就足以影响他的一生。这是心结,还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得慢慢来,或许有一天他会突然明白,也说不定。”

这下轮到沈心依好奇了,“你怎么会学中文呢?你的言行举止倒更像学哲学或心理学的。你那么理智,怎么学的文学?”

“哈…哈”陆凡轻笑,“你说的正像老师说的入了歧途了,把中文看成了风花雪月的事。其实不是的,真正懂得文学的人也懂得了人生。并不像人们想像的神经质,反而对事态,更加看得透彻明了。就像老师曾经写过的一本书,叫做《文流氓》。说是现在有的文人卖弄文笔,愤世嫉俗,攻击他人,这一类文人称为文流氓。用肢体进攻的是武流氓。因为他们用的是笔杆子,所以是文流氓。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看过,只是不太懂。都是文人,只是表达的人生观不同,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

陆凡想了一下,打个比喻说:“你看过武侠小说吗?金庸的《射雕英雄传》上面说的一种武功叫做“九yīn白骨爪”,其实那是一种很正派的武功,可是到了梅超风手里就把它练成了邪功。主要是她只懂得招式不懂口决的原因。这也像文学,有的人文采很好,只是不懂文采的真谛,所以就把文学看邪了。”

沈心依轻笑,“你说了这么多大道理,如果我爸爸听到的话一定开心死了,他以前的那些学生全都沾上了世故名利,一点文人的涵养都没有了,他一直引以为恨。”

陆凡看到她笑,听到她称赞自己,心里一阵甜蜜。“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人都是有欲望的。人生在世追求的就是功名利禄,我们不是圣人,要食人间烟火,就要为烟火忙碌。”

“那你呢?你的家族都是经商的,你放弃这种别人求之不得的权利,是因为不喜欢还是看破了?”

“嗯…这个很难说,从清朝乾隆年间,我的祖先就搞金融生意。那时候是银号,主要的地点是在上海。到了战争年代,祖先们为了避难才移到了北京,一直到现在。我父亲是把金融行业做的最广的一个,分布全国各地。当然,离不开现代高科技讯息发达的缘故。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在他的众多儿女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老人都是比较喜欢疼幼子的。”

“不是,我爸爸之所以最喜欢我。那是因为我没有欲望,知道知足,对他的家产不窥探。没有我哥哥姐姐的名利心强。我哥哥和我姐姐也比较疼我,其实主要也是这个原因。”

沈心依感叹:“原来有钱也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让家里失去了原有的真爱。有时候想想,还不如那些贫穷的穷人,他们虽然贫穷。但是他们是多么自由啊!有钱人又怎样?父不父,子不子,夫妻不夫妻。你知道吗?上次我看报纸,报纸上说现在城市的离婚率是直线上升,真是生活好了,人就会不安份。”

“你说得对,人一旦有了对功利的欲望追求,就会不安份。但是要说那些穷人本份也不对。主要是他们没想机会,人生都是一样的,有的人贪腐成性,有的人就望叹。有的人拥有美女如云,有的人却只能永远守着他的糟糠之妻,这并代表他就伟大圣洁。也许他只是没机会罢了。”

沈心依想起小优的话,所谓永恒的爱情只是建立在不断变换爱人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难道真是这样吗?所谓神圣的爱情真的如此不堪一击吗?“你也认为人是不会永远守信一份感情的,是吗?”

“这很难说,爱情是需要激情的。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激情不可能永远保持,早晚会退去。所以你就要结婚,用另一种方法把两人拴在一起。”

“还不是欺骗吗?没有爱情了还可以生活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当爱情逝去后。转变会成为亲情。日久天长会互相依赖,从而也就不愿分手。我的一个朋友的妻子就曾问他,你还爱我吗?要知道他们结婚已经有十年了,就算曾经有多少惊心动魄的爱情也会被生活磨掉,可是我朋友回答的很巧妙。他说,我不知道我还爱不爱你。因为我对你早已没有了激情和欲望。但是我知道,如果砍你的左手,我的右手会疼。既不欺骗又不伤害,回答的多妙。”

“可是,我想他的妻子多少还是会伤心的。”沈心依伤感地说。她明白陆凡的话多么有道理多么正确。可是女人的感情并不是道理就能说的清楚的。

第十章、独自去找他

沈心依决定再去“深蓝酒吧”,这次是一个人去,她不打算告诉小优,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她这段心思就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行,这或许是少女特有的心情吧!

这次她坐了十八路车,从她家的公寓不远的站牌下坐十八路车正好到那条街口。剩下的一小段路她想走过去,让苏城觉得她是漫不经心地走到了那儿,而不是特地坐计程车去的。

可是真不巧,酒吧竟然关着门。沈心依有些失望,心情沉重地再走回去。她低着头走走,白天这条街上很冷清,偶尔有一两个商贩吆喝着走过。也能听到从一边房屋里传出的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骂声。这里和她生活的地方宛如两个世界。这里赤裸裸地展现出人性的本质。

“撞墙了,想什么呢?”

很清脆的声音,充满了暖意。沈心依抬起头,眼睛有些湿润,她终于见到了她想见的人,苏城。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晃悠?”

“我…”她想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任何解释都像是更能显露她的心思。

“好了,去我那里吧!”

苏城没有追问下去,沈心依暗自庆幸。她对他就像多年的老朋友般信任,毫不犹豫地跟他回酒吧。

苏城打开门,进去让她坐下。自己去柜台调了一杯酒。沈心依再次打量酒吧,白天的酒吧显的那样的苍白丑陋,所有的缺点都透彻无形地显露出来。苏城端一杯酒放在她面前,“一见倾情”他含笑坐在她对面。

沈心依有些紧张,茫然地看着眼前这杯琥珀色液体,它极具诱惑力,真让她觉得口干舌燥。

“你是在上大学吗?大一大三?”苏城问。

“是大四,明年就毕业了。”

“没看出来你竟然是大四的学生,你看来没有那么大。”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是学生?”沈心依带着现况责问的口气,毫不客气地问。

苏城邪邪地笑,“因为你很单纯,上学的女孩一般都是很单纯。”

“我哪里单纯了?”

“如果你不单纯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回家,而且明知道家里没有旁人,这样是很危险的。走上社会的女孩大都会明白这一点,如果是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更会谨慎。”

沈心依听他说自己美丽,心里有些高兴。但仍然反驳他:“你不是陌生人,我们是认识的,所以我才会跟你进来。”

“小姐”苏城苦笑:“我们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你不会就把我划入熟人行列里吧!你也太…对不起,我只能还说你单纯。”

沈心依很生气,激动地说:“有的人认识几十年依然如陌路人,可有的人只需一面就够了。”

苏城一愣,眼睛一闪躲过她的注视。笑得很勉强,“小丫头,懂什么?”

“我已经不小了,昨天刚过了十九岁生日。我已经长大了。”沈心依自豪地说。

“是吗?昨天过了大寿,真糟糕,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嗯…不过,你等着。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沈心依。”

“沈心依,哈…真好听。你等着啊!我一会就来。”苏城笑着走开,跑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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