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入死亡的嘴里,被其吞噬,那种绝望,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彦冬至平静的说,谷雨静静的听,没有打断的意思。
“本来我应该在美国的一家医院工作的,但毕业时最后一次回国,乘坐的航班差点失事,在航班上机长让乘客们都写下遗书的时候,我突然想——哦,原来我是这么死的啊。曾经的那些过往,高兴的不高兴的,快乐的悲伤的,仿佛都失去了继续纠结下去的意义。当我提笔写收信人时,突然发现居然没有能够收到我遗嘱的人。所以,……”
听到这里,谷雨心中升起团团疑云,但他压抑着问问题的冲动,仍旧静静的听着。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种时候又一点儿也不像小孩了。”彦冬至转头看着谷雨。他想确定,这些事情对方真的想听吗?当他看到谷雨明亮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时,那种不安感瞬间消散了。
“彦大哥,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谷雨自然的伸出手握住了彦冬至冰凉的手。
不知是不是彦冬至陷入了回忆的关系,他没有甩开谷雨的手。
“大约十六时,我爸妈撇下我一起自杀了。因为我父亲经营公司失败,留下巨额债务,亲戚们都躲着我。但我被我父亲的一个表兄弟收养了,本来以为这家人真好,帮我爸还债,还供我上学,但实际上那个表叔有那种嗜好。”说到这里彦冬至顿住了,他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孩子说这么多。
“那种嗜好?什么嗜好?”谷雨这次是真的没懂,忍不住好奇的问。
被谷雨天真的刨根问底,彦冬至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现在完全明白了谷雨那天对自己的那个吻是没有任何深意的,只是捉弄他而已,因为谷雨跟自己不是一类人。
‘快三十的人了,居然因为小孩子的作弄而动摇不已,真是太不成熟了。’想到这里,彦冬至自嘲的笑笑。
彦冬至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话完全说清楚,谷雨是不会放开手让他逃走的,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说:“他喜欢小男孩。”
谷雨仍旧没有抓住要点,心想‘喜欢小男孩怎么了?不是很好吗?’因为不解,眉头全都拧到了一起。
“这么说吧,那个表叔他想跟我做/爱。现在明白了吗?别告诉我,你不懂什么叫做/爱。”彦冬至无奈的只能把话说得白到不能再白。
这回谷雨终于懂了,确认似的问:“那人是同性恋?”
“大概吧。然后有一天晚上,婶婶不在,他袭击我了……,其实我之前都应付的很好,可那天他似乎一定要做到最后,所以我让他成了太监,当然我也因此在少管所住了半年。管我家那一片的老片警后来作证说我是正当防卫,我才能离开少管所,当时的美术指导老师帮了我很多,高三的时候我几乎是住在老师家的。因为出了伤害事件,不管原因如何,我根本没有半个朋友了。再后来,也真的遇到了很多好人,……,好了,我的回忆分享到此结束。”彦冬至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手从谷雨的手中抽脱出来。
“彦大哥是海门人?”谷雨跳跃性的问了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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