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笑道:“先生说哪里话,不过是喝酒闲聊而已,来来来,请坐。”
杨晔对凌疏看顾极严,并不许别人近他所居的船舱,除了常跟随自己的年未和钟离针以及和魏临仙有过节的白庭壁还留在这里,余下的都被他撵去那边伺候杨熙了,外面甲板上不过是一般侍卫。这两人分宾主坐下,杨晔便把他三个也叫来相陪。待得酒过三巡,任鹳赞道:“好酒,好酒。”杨晔道:“这是前几日兄长给的。他和云起都不喜饮酒,得住好酒便都给我了。我这里还有一坛,待会儿一并送给先生。”
任鹳道:“是吗?赵王殿下相待侯爷这一番心,天日可鉴。”他察言观色,见杨晔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想来他必然有求于自己。又想起这几日的流言纷纷,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伸手轻叩桌面,笑问道:“侯爷有话不妨直言,老夫这酒想来不能白喝。”
杨晔笑道:“那么晚辈这就直言不讳了。先生在长安的时候,给晚辈们讲过有关命格一说。我这里想问问,那天煞孤星的命格,他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没有?”
任鹳料到他便是要问这个,当下笑吟吟地捋了捋那几根稀疏的胡须,道:“这个么……侯爷问这做什么?侯爷天不怕地不怕的,难道还信这个?”
杨晔道:“我自然是不信的,我也从来不怕。可是我哥哥担心我的性命,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我总得去去他的心病才好。先生别卖关子,快些说吧。”
看如今这架势,他来日里必定身份尊贵,任鹳自不肯拂逆他的心意,便道:“办法也有,只是太过艰难。要破解天煞孤星命格,除非有金丝红竹玉随身佩戴,便可使一生无忧,与相亲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可是这金丝红竹玉产自东海尽头的东瀛国,老夫也只是在一本野史闲话上看到有记载,却从来没有见过实物。想来东瀛和这里路途遥远,又隔着茫茫大海,传不到中原来。”
杨晔闻言一阵激动,端着酒杯的手一抖,白庭璧忙扶住他,提醒道:“侯爷,酒很贵,不可洒了。”
杨晔道:“去去去!”又转向任鹳:“既然野史上记载过,必定我们中原就有,否则这写书的人如何知道?只是不知道收在那个犄角旮旯里,我想法子去打听,去找。只是我这般卖力,却不知人家领情不领情。”
任鹳看他一眼,微笑道:“生成天煞孤星,这怪不得本人。具天煞孤星命格者,颠沛流离,一生孤苦,少有亲朋扶持。他内心之痛楚,非常人所能解得,也非常人所能承受。这般悒郁自持,未免就养成了孤僻骄横的性子。侯爷若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他厮守一生,日后便需收敛性情,温存容让一些才成。”
杨晔微微一怔,这一提点如醍醐灌顶,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当下握手成拳,抵住自己的唇角轻咳了两声,低声笑道:“受教了,谢谢先生。”
他得住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有些魂不守舍起来,一心一意想进里间船舱里去看看凌疏。任鹳瞧得出来,便也不多耽搁,将杨晔送他的那一坛美酒抱了起来,道:“老朽回去还有别的事儿,这就告辞。”
杨晔送出任鹳,急慌慌进了里间船舱,凌疏依旧在榻上睡着。杨晔便过去坐在榻边,俯身细看他,见他睫毛微微颤动两下,想来已经醒了,却不肯睁眼,于是笑道:“凌疏,刚才我和任先生在外面说话呢,你在里间听到了没有?”
凌疏沉默不语,杨晔慢慢靠近他,柔声道:“便是天煞孤星也没什么,有我在,你不用怕,你看我就一点都不怕。当然,为了别人也不怕你,我会去替你寻找金丝红竹玉。你以后跟我在一起,把从前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忘掉,我们快快乐乐地过好后半辈子,好不好?”
他等了一会儿,见凌疏依旧沉默,便握住了他垂在榻边的一只手,缓缓地贴到自己的脸上,接着道:“你不理我,可是因为我前几天只顾着自己快活,忘了问你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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