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儒士却毫不在意少年咄咄逼人的注视,他自捡了一卷书拿在手里悠然读着。
良久,少年咬牙切齿地说:“谁告诉你的?”
来的是江都王为刘建延请的老师,刘建生平既不喜欢道家,也不喜欢儒家。小皇帝刘彻送来的那个儒士董仲舒明摆着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江都国指手画脚。偏偏父王还异常敬重他,对他提的施政举措父王也全都采纳。
没想到来的这个是明为儒士,芯子却是法家,讲帝王权术的法家。他更开门见山地说,愿作他的从龙之臣。
这样的石破天惊之语,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
有点意思,他就笑着认下了这个先生。
“殿下既然都已经选择完了,是谁说的还重要吗?”中年儒士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对,他是选择完了。
他在皇位和征臣之间选择了皇位,是选择完了。刘建痛苦起来,想到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已经如花似玉的征臣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妇。他面目扭曲,心痛如死,说不出话来。
“正如臣已经对殿下说过的,殿下大可不必如此。”中年儒士淡淡地开口,语气充满了自信。“殿下现在需要做的是积累力量,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去以卵击石、前功尽弃。”
“殿下,咱们只需要联络淮南王、越繇王和闽侯等诸侯,再弄出一场七王之乱来。朝廷已经应付不来了,周亚夫已经死在了牢里,梁王也病死了,就留下一个窦婴。不足为惧,更何况小皇帝不见得有如此心胸任用一个窦家人。”他因为兴奋说到后面面露狂热,他的情绪也渐渐感染了刘建。
“殿下,到时候天下大定后,咱们浑水摸鱼,又何愁天下大事不定?”中年儒士开怀大笑道。
“到了殿下称帝时,征臣翁主不还是您的吗?多一天少一天又怎么样呢?”
两人一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一天。
诸侯王自七王之乱后已经元气大伤,再无与朝廷抗衡之力不说。就是个七万之乱成了,刘彻手里拿得出的战将如程不识、李广,也是久经沙场的名将。
再退一万步说,这两个草包真的造反成功,又怎么确定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呢?
这些他们都没有想到,他们已经自以为是地陷在了成功的畅想里面,不可自拔。
或许,他们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没有召集死士在长安劫刘征臣。就当他们能在戒备森严中成功将刘征臣劫走,得到的也只会是一具死尸,而不是与他亡命天涯的刘征臣。
这样唯一正确的事情,也不过是延缓了他们的死期。
有的人总是喜欢生活在各种假如中,来给自己不满意的人生添一些亮色。
刘建就不止一次地想,倘若先帝选的是他父王为太子,他又会哪里比刘彻差呢?还险些叫东宫那个瞎老太太推下台,现在就跟个乖宝宝一样待在上林苑只知道游玩。
不过,没有的就要靠自己争取,而他会成为比高祖还叫后人景仰的皇帝!
一弯细月静静看着这人间的几家欢乐几家愁,千百年来,不论是大乱大治,它都是这样静默地看着人间。
椒房殿中阿娇自然是对白天千钧一发的险情是一无所知的,更不知道一片升平下又已经波涛暗涌。
她对白天刘征臣的大婚圆满满意极了,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征臣能顺利地嫁出去,也算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她靠在刘彻的肩头,忽然又有些伤感。“征臣嫁出宫了,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天天到我宫里来同我说话了。”嫁人了,刘征臣该经营的就是同丈夫的感情,同公婆的关系。
刘彻没有忽视这个问题,说满殿的人陪着你还不够吗?他理解娇娇的感受,深宫之中身为帝后想找到一个能当朋友的人,实在太难了。
“去宣室殿吧。”他低头只想了一会,就认真地说。
“啊?”阿娇大骇,汉时就是不禁后宫涉政。但是刘彻可不是能跟人分享权利的人,历史上的他一生都在平衡各方势力,他更是汉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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