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展丰听着外头打更声,立坐床前准备脱鞋,口里道「洁儿,戌亥之交,该就寝了。」他整日就等这一刻,临进屋前还特别安顿白风。
洁儿扬了扬手中的锦帕「差几针,你累的话,先睡下。」语毕专注下针抽线。
展丰光着脚,无声无息悄悄走近洁儿,捉住她悬于半空的右手拉她起身,取走绣花圈飞抛圆桌,瞬间烛火随风熄灭,洁儿眼前一黑,只觉身躯落入展丰怀抱,双脚悬起后落于床铺。
适应黑暗后,洁儿轻推刚退去她绣鞋,静坐一旁的展丰道「睡里边。」
为免晨起夫人再度失踪,展丰得牢牢看守着「不,自今夜起,夫人妳睡靠墙侧。」
洁儿也有理由「你国事繁重,睡里头安稳些,不至受我夜半起身或早起干扰。」
展丰笑道「夫人既如此关心为夫,应从为夫安睡关键下手。」
洁儿偏头问「关键何在?」
展丰张开臂膀环上檍洁肩「一种贴入肺腑的安适感。」
洁儿扁嘴「具体点。」
「这样……」展丰拦腰抱起檍洁,将她压翻至内侧,手脚齐跨,收入怀中「令夫君随时得抱,且永不摔落床帷。」
这样不就表示,一旦两人就寝后,檍洁别想单独下床。可……女子总有需夜里起身处理秽物之时。但要以此为由又叫檍洁难堪。
眼下只能先同意,再寻其他方法悄然下床,大不了就吵醒他,也许几次后,他就自动与她换位也不一定。
檍洁过于专心想着,等到回过神来,黑暗垄罩的身躯竟隐隐升温,展丰不知何时已退去上衣,热力才会如此直接传到檍洁身上,虽是九月中旬,气温不低,但夜凉如水,加上展丰之前中毒,和上战场带回的新旧伤痕……
檍洁深思熟虑后决定为他盖被。
唯一没考虑到的是……抱着檍洁的展丰一点也不冷,全身欲火烧光彼此衣物都不足为奇,还盖被?
见檍洁艰难地挣脱出一手拉着身后的被子盖向两人。展丰不解,反拉开覆于肩背上的闷热,顺手将檍洁拥得更紧些「妳冷吗?」
「不冷,我和衣入睡呢。我怕你背冷。」说完又拉着背要盖上展丰赤裸肩背。
「可我一暖,妳倒热了,不如……」展丰邪邪笑着,头也撺到被窝中。
「别啊……」檍洁除了颗头,整身都包在大被里,看不见却清楚感受展丰正对她上下其手,慌乱中她连连扭身,一会被捏得惊叫,一会被呵痒得咯笑,完全无法阻止展丰扒光她衣物,当然更无法阻止他扒光自身的。
达到目的后,展丰赶紧探出头深吸口冰凉空气,被中聚集檍洁满满香气,加上彼此体温催化浓缩,再闻下去,定要不自觉昏睡花乡之中。
展丰紧贴着檍洁,因喘气起伏的x膛顶着檍洁,使她心跳呼吸跟着不稳。
「洁儿……」展丰双手摩搓着檍洁光滑背脊,脚也不安分地缠贴着她的。
「嗯?」檍洁眼神有些迷离。
「耳朵脖子以外都行吗?」展丰笑得很是暧昧。
「有你这幺问的?贪心。」檍洁嗔剜展丰一眼。
「一样样问完岂不天光?明早下官可是得早朝的。」展丰一脸无辜委屈,但手脚却无比y邪,早就没跟檍洁客气,一处接一处渐次偷袭着,并默记她对碰触的反应。
檍洁没再出现前晚的推拒,展丰更是放胆「不管,除了耳朵脖子,我全要了。」
檍洁没料到展丰竟耍蛮「齐展丰你……」
「嗯?」展丰瞪着泰山崩于前,瞬也不瞬的笃定眼神。
檍洁也不知如何恰好地欲拒还迎,毕竟已是展丰新抱,羞红脸微声「……轻点。」
「领命…齐少夫人。」展丰笃定眼神中映着檍洁微红脸蛋,因而蒙上绯色。
展丰依约放轻抚触力道,却滴水不漏地霸占檍洁身上未经开垦的原始地貌。檍洁似乎受不得一点重压捏揉,展丰不断减低刺激,檍洁不自在的锁眉低吟才渐渐为笑容取代。
展丰此刻对着个娃娃似的稚嫩水姑娘,手劲稍稍过头,悔恨便会泛滥成灾,好似成了天理不容的衣冠禽兽。展丰想着如此白绢般娇柔女子怎可能已委身其他男子?要也该是自己留宿客栈那几日间,迷糊中强了她吧?
展丰会这幺想是有道理的,他正值青壮,清醒时已难掩欲望,更何况是神智不清?他依稀记得曾在床榻上抱过洁儿,影像如梦似幻,感觉却真实如现下。是以,他不能老像揽着孩子哄睡般对檍洁,别说自己甚觉压抑??变态,久了洁儿不定反怨他无能啊……
展丰天人交战后决定放行洪流般欲望,直攻一处。不成功便……不睡。接着在脑子沙盘推演着进攻策略──先封了前哨通报,约可瘫痪其半数戒备,再趁隙放入探子,窃取军情机要,待时机成熟,一举攻城c旗。
展丰口对口封住檍洁,缠得她几近窒息,看似瓦解她全身警戒之际,将贴靠她肚上的大手缓缓靠近首领帷帐,由边绕行,自下而上顺着两腿窄道钻入。
中将军非浪得虚名,情场战场无往不利?
是也不是,新手将军窃取军情时,不免要经历波折的。
好比探子被擒。
怪只怪探子个头太大,实难隐身。连带惊动昏睡中的前哨小兵苏醒。
檍洁两腿紧夹那探手,轻咬展丰下唇逼他松口。
展丰靠在檍洁耳边求饶「夫人…松开些,为夫手该断了。??」
自两人成亲,朝夕相处时日虽短,檍洁发觉展丰有时表现似个大孩子,忍不住想逗他。
檍洁将腿夹得更紧些「断了好,夫君也算当回风流鬼。」
展丰那探子般的手掌腹背受敌,险些瘫痪,并非檍洁夹击力道所致,而是展丰不愿抽离那包夹其中的细嫩柔软。
展丰皱眉佯装受疼「尚未得见牡丹盛放,为夫死不瞑目。」
檍洁玩笑归玩笑,却怕真弄痛展丰,两腿缓缓松开些,并准备回话……
但她随即知道自己中计了。
装死的探子见敌军松懈,立刻跃身前进,还施以移形幻术,团围首领帐外。
「……你……耍诈。」檍洁被擒得有些忿忿不平。
展丰挑衅俘虏「夫人可是中将军夫人,理应明白兵不厌诈的道理。」
「小女子既已败在中将军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檍洁口里服输,小嘴却噘得半天高。
展丰忍不住亲将上去,准备招降这烈士,夜夜为己所用。
檍洁又坠入万里云霄,沉沦在展丰浓烈的男子气息中,吸吮满足彼此渴求的水y。
两人渴求的尚有别处,展丰很清楚,檍洁很迷茫。
直到……
「……唔……」檍洁猛然睁眼,想发声却不能。
那瞬间,檍洁失了心跳呼吸。之后,她像被点x般静止。
展丰疑惑,不过放进半g手指罢了?不可能探错位置,明明既湿滑又……展丰正思索着如何形容那柔嫩触感,那口子忽然缩放一下,节奏正合他轻啮她舌尖之际。
是这儿错不了,但窄小倒是真的,展丰玩心再起,蠕动手指爬进一些,甚至计画凑对开路。
檍洁知道在劫难逃,硬是扯开相互紧吸的双唇,频喘着气「展丰……答应我。」
「何事?」展丰亦吁了口气。
展丰又再度天人交战,若此时激进,会否令檍洁认定适才言词是他色欲薰心之下,随口胡诌?那他不当真成了风流鬼?他深吸口气想压下勃发的欲望。
怎知洁儿回话破了布署。
洁儿哑声道「相信洁儿所为都是不得已……不要嫌弃洁儿,好幺?」
展丰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说什幺傻话,妳一个未出阁的冰洁女子,照顾深重剧毒的男子三天三夜,于情于理都是展丰毁了洁儿清白,而妳却在大殿上百般维护展丰……嫌弃之言,莫再提及,叫夫君惭愧。」
洁儿见展丰谅解,却仍担心,思想又道「那日圣上盛怒至极,洁儿以为必死无疑,随后圣上又说要将我编入军妓,反倒松了口气,心想一力承担,至少不会累了自家及展丰你。」
展丰望着洁儿湿烁双眼「就是知道妳傻,我才急于道出真相啊,一但编入军妓,那是至死不变的身分。」
洁儿想起那时的起伏心境,哀怨望着展丰道「洁儿是傻,还想着兆国男子舞象之年续入兵册,按年轮调入营服役……或许有缘,能于某军营重遇你……过上ㄧ夜夫妻。」
展丰摇头「就算有缘,也难成一夜。军妓不是妳所想。可由将士随意招唤取乐。通霄同枕可是要杀头的。」
洁儿疑惑「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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