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生的老家位于镇西城旁边的兰河乡,以从村子里穿横而过的兰河为名,从河西过去大概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和一栋谢父留下来的两层楼,在谢安生还住在他那个麻雀窝的时候,时不时还会过来帮他做个饭,或者到处逛逛。
放眼望去,整个兰河乡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宽敞的院子里停着几辆小汽车。相比之下,本来还是村里前几个建起了小洋房的谢安生家就显得落魄了许多。
即使已经是半旧不新的房子,但坐落在兰河一条小分支旁边的谢家仍然拥有着许多人羡慕的地理位置。在谢父死后,村子里有不少人打过他们这块地的主意,不过都被谢母那种要地要命的凶悍劲吓退了。
的士停在了兰河乡前面新修的柏油公路上,下车之后,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麦田和蔚蓝的天空,谢安生不由得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从纵横交错的田埂中穿行而过,不一会就到了乡里面的大路上。
往东一直走,就可以听到淅淅沥沥的溪流声,而谢家,就建在这条小河的旁边,对面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前面呈扇形围绕着一圈黄灿灿水稻田。
旁边没有几户人家,谢家老宅就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不管外表如何变化,以这种沉默的姿势,守护着谢家子孙。
还没进屋,谢安生就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家屋子里出来,黝黑的脸灿烂的笑着,是个熟人。
谢安生疑惑的叫出了声,“周二叔?”
这人叫周东平,住在兰河乡的西边,原本跟他们家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不过早些年,谢父年轻的时候,两个人曾经去过同一个工地做事,也就认识了。不过后来谢家在谢安生上小学的时候全家搬到了城里去,就断了联系。而谢父死后,谢母林兰直到谢安生高二那年出了事,实在读不下去了,才又回到了兰河乡。
按理说,过了这么多年,两家应该早就没有联系了才对,而且谢安生也就见过这个周二叔寥寥几面。最近的一次,还是四年前他老婆的葬礼上。
说起这个,也就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可怜,结婚了十多年也没生个孩子,她老婆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在快要临盆的时候掉到河里淹死了。
一个孕妇又怎么无缘无故会去河边?乡里那些爱嚼舌根的老堂客们一直猜测是他推下去的,又编出了一段#丧心病狂准爸爸杀妻为哪般?原是妻子耐不住诱惑红杏出墙#的戏码,茶余饭后都要津津乐道一番。
不过这些和谢安生毫无关系,他在意的是一个单身老男人为什么会从自己家里出来?
周东平看到他,表情有点不自然,干干的笑了笑,不自觉的搓着手,“是安生啊,回来看你妈?”
见到男人这个表情,谢安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眼神变了变,不善的望着他。
老太太们闲着没事聊天就喜欢乱叨叨,家长里短的都要夸大其词。当初的谢安生不过就是个在学校里混日子的小混混,硬是被传成了电视里的三教九流一个级别。谁家孩子不听话,就说一句把他丢给谢伢子去小弟,立马就乖了。
流言传来传去,兰和乡里的大大小小对谢安生都带了点畏惧,再加上谢安生那双时时刻刻散发着“我很不爽”的眼睛,小孩都能给他吓哭了。
面对着这样的谢安生,老实男人周东平心惊胆战的缩了缩脖子。
谢安生眯着眼睛打量他,“周二叔也把主意打到我家地上了?”
周东平一愣,没懂他在说什么。
见此,谢安生自顾自的冷笑一声,食指恶狠狠地指着他:“别说我妈不答应,就算我妈答应了,我也不能答应!亏我爸以前还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他留下的孤儿寡母的?别以为我不在家你们就可以欺负我妈,如果让我知道谁让兰姐受了一点委屈,老子马上提刀砍了他!”
谢安生越说越凶,看样子还真有马上能提刀跑到他家门口去的气势。周东平被谢安生机关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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