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发抖。
师父的武功天下无敌,从未有失手时候。
哪怕无数山峦倾覆,他是依旧我一辈子都无发翻越的高山。
可是他却……
血水顺着青吟的剑柄留下,没入袖口,淌了我满身。
他倾身,每靠近一些,剑锋便又入体一寸,接连流出更多的血来。
直到他将手指抚上我脸侧,那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我溺毙,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
“鸿儿……”他唤我,一如梦中那千百次的温柔缠绵“…不哭了。”
我松开了握剑的手,用尽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只有不断眨眼才能看清他的面容。
“师父…师父……”
再开口时,已是泣不成声。
那天,一代魔头黎亦远葬身千机崖下无维谷,被人隆而重之地记入江湖事纪。
毒宗总坛也随黎亦远的身死,被归云宗弟子彻底攻下。
自此,世上再无诡、毒两宗,武林之中持续了百年的正邪之争终于告一段落。
当晚,沈梧坐在我旁边,与我十指相扣,紧紧抱着我,一遍遍的亲吻着我的嘴唇。
我只能茫然的望着他。
胸口像是被生生掏去一块,空落落的,不痛,却觉得缺了些什么。
我最终还是没能明白,师父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为什么会屠戮万仞,为什么会救我一命,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死亡……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毒宗的覆灭,再也没了答案。
☆、十六
沈梧从毒宗总坛取出了那最后一味药,不久之后便制出了百日散的解药。
不过解药量很大,所以是分半年来服的,每日一帖——也就是说在那半年之中,我每天起床都得喝一碗腥苦的汤药。
鉴于我几次把药倒进花盆使得我窗台那株花愈发茁壮成长的作为,沈梧每天早晨都会雷打不动的坐到床头,眼睁睁看我把药喝完了再走。
至于后来我们晚上睡在一处,监督就更是方便,沈梧是每每要看我把那玩意喝得连渣都不剩才肯罢休,虽然事后又是塞糖又是温言安慰的,敌不过逼我喝药态度强硬。
有一日,喝完那令胃翻江倒海的药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决心要同他来一次不妥协的彻底的冷战。
我先是收拾了我的小包裹,把我喜欢的小玩意们一鼓作气的塞进那个巴掌大的包裹里。然后开始收拾衣物,日常用具,准备搬出沈梧的卧房,和他分居。
我收拾了一整天,到晚上时候发现大半屋子的东西还没整好,实在没法离开,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忍辱负重再和沈梧睡一晚。
半夜三更,沈梧忽然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下面,一边在我耳边哈气,黏黏糊糊的说些甜腻情话,手还不规矩地在我身上乱摸。
我闭了眼装死,后来实在被撩拨得没法,使了个小擒拿,就那么在床上跟他调换了个位置。
沈梧一手撑了身体,拉长了脖颈与我接吻,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滚动的喉结。
本来下定决心不理他的,来来回回到最后还是没忍住,把人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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