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把恩将仇报诠释的比柳家二爷更加完美?
没有,普天之下再找不出比柳淮扬更黑心之人。
可怜他这边在药庐对着几个黑脸黑衣的煞星两两相看无语,只怕那位爷在栖意园中肆意的很,指不定正抓着小姑娘的手,吃着嫩豆腐呢。
润泽堂里并非如温方说的那般旖旎。
柳淮扬坐在宽大的青玉案后,德叔恭敬的立在案前,说的是南疆一行的种种事迹。
德叔见柳淮扬听还算有几分兴致,免不得多说几句。
他从小看大的主子,因着身体原因便没出过帝都,走过最过的路程也不过是从栖霞山林家到柳府罢了。
男儿丈夫原是要行万里路破万卷书,如今却是书已读破万卷有余。路,却是寸步难行,柳淮扬那副身子根本受不得舟车劳顿。
德叔免不得在心里唏嘘几声,讲得更加卖力。
等德叔终于落了话头,不觉已近黄昏,德叔看了看自家主子的面色还算不错,终于还是小心的开口提了提:“爷还未见过老奴至南疆带回的那灵蛇罢,那畜生现在正养在药庐,爷得空可要去瞧个新鲜?”
柳淮扬闻言,淡淡一笑,并没言语,想是温方终于耐不住了,已经求到德叔头上了。
德叔见他如此,怕是气还未消,便也不再开口。
半晌,倒是柳淮扬松口说了句:“那便去瞧瞧罢了。”
语毕又想起那日沈鱼从外院回来后,宫十七在书房中同他将一应琐事说的详细。
听完宫十七的回禀以后,当时他只淡淡笑了笑,心想倒是没信错她一回,只她未曾明确拒绝一回,又免不得自他心中上种下一丝疑虑。
柳淮扬微微沉吟片刻便叫了芣苢进来,只吩咐一句,叫上姑娘一同前往。
芣苢应是,转身出去往沈鱼住处寻人去了。
德叔心底暗自惊奇,回来几日还未见过这位芣苢口中的沈鱼姑娘一次,倒是从自家主子的行事里面显出这姑娘的不一般出来。
先前的药方,现在的灵蛇,哪一桩不是要紧要命的事儿,他跟温方这厢后的严实合缝,一点也不敢对旁人露白,不想爷却对个刚来不过月余的通房丫头一点也无防备,况且这丫头还是外院塞过来的。
这到底让德叔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想要瞧瞧能入爷眼里的姑娘到底是个如何伶俐的人儿。
沈鱼正猫在自己房间里翻一本精彩绝妙的话本,正是看到紧要头,却让芣苢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沈鱼应声开门,见外面站着的芣苢免不得问一句:“可是爷同德管事话完了事儿,差你来寻我过去侍候?”
芣苢恭敬而立,笑着点了点头:“姑娘真是聪慧的紧,正是爷同德叔叙完了话,突然起意要去药庐走一遭,特遣了小的请姑娘一同前往。”
“可是要去看德管事从南疆带回来的灵蛇么?”沈鱼眼睛一亮,又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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