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点了烟,倚靠在走廊栏杆上的周怀旭,行煦光言简意骇:“我猜,你肯定和他说了什么,他也许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情绪有些激动。一般流产手术是需要夫妻双方同意的,特别是omega,只有alpha陪伴在omega身边才能最大程度保证omega的安全,不然,抑郁焦虑症的发病率会很高。”
“但我并不知情。”周怀旭弹落烟灰,声音压得很低,沉重得让行煦光抬不起头,“我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不是吗?”
“是,但时酒的手术也合情合法,医院同样无辜,在法律上,责任人永远只会是时酒。”时酒的孩子并非健全,他特意吃了药才来医院,是堕也得堕,不堕也得堕。这种情况下,只要时酒一人签字就可以了。
行煦光接着说:“信息素紊乱会让他有后悔,懊恼的情绪,对他拿掉的孩子,他会一日日回想,这种心理会压垮他,他会非常依赖你。”
“行医生。”听出他言语中的偏袒,周怀旭只是笑,“时酒曾经也非常依赖我,可那是个谎言,而我曾经,也差点就是一位父亲。”
丧子之痛,时酒有,他也有。孩子的离去,只是给予了时酒信息素上的折磨,可周怀旭承担的,是背叛与离别,哀莫大于心死。
行煦光知道,周怀旭久经商场这么多年,和他谈那些莫须有的道理,谈宽容之心,完全说不通。人家曾经相信,那是人家愿意,等他不愿意,谁也不能奈他何。
“周怀旭,精神异常的omega是不能强制解除婚姻关系的,要治疗时酒,你不得不配合。”
“行医生,你很聪明。”周怀旭被他的严肃逗笑,“周家家大业大,周怀旭不需要一个未婚的身份也能达到他的目的,时酒好与不好,全看我心情。”
当一切柔情蜜意收回,与周怀旭谈判,将会变得十分艰难。
“周先生,不出十五日,时酒会迎来一次发情期,你若不救他,他就真的活不长了。”
……
接下来一个星期,周怀旭都没有来,时酒的身体日渐萧条,往他病房里去的医生护士渐渐多了起来,几乎每一个时间段值班的人都知道他,知道那个精神恍惚的病人,那个孤单一人的omega。
他的医药费给得很足,听说他的丈夫非常富有,只是忙,从来不看他。
有八卦的小护士问行煦光,打探时酒的消息,行煦光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讲。
教科书上都很少有病例的信息素缺乏性抑郁症,对omega的伤害肉眼可见。社会上分分合合的爱人在聚散离别后也能找到下一个知心人,有过孩子的omega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也能好好签署一份离婚协议书,服从与占有的天性固然霸道,可熬过去也就好了,没有多少人因为缺了一种相合的信息素,就要死要活。
这也是为什么,时酒相信自己可以离开周怀旭好好生活的原因。
独自煎熬过生活的人那么多,时酒也有可能是其中一个,可他离开的时机太不适宜,选择的路径太过莽撞,如今遍体鳞伤,日益衰竭的身体大半时间被痛苦的回忆与本能支配着,终日惶惶,目光怯懦而可怜。
起初单行煦光一位医生还足以应付,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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