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深“噢”了一声,安静地坐了回去系安全带,心里还在迟钝地琢磨着——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大佬可不是慧眼识中了自己么。
大佬能够成为大佬,就在于他在认识忐忑的小新人时能够像春风一般和煦,而在训练小新人认清现实和自我时,又会像秋风一样无情。
瞿深在进入社会工作之前一直都是被捧大的,虽然之前在公司吃过不少苦头,但到底也是被人连哄带骗的,没听过几句难听的话,心态上始终转不太过来,脸皮很薄。大佬骂人不留情面,用词不经过大脑过滤,瞿深再是紧紧抿着嘴唇绷着,也绷不住他说话太难听,被训哭过几次。大佬见多识广,却一点都不gay,所以面对小帅哥梨花带雨只会冷笑一声,接着骂道:“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差劲。”瞿深只能默默忍住,货真价实地体验了一把鼻涕眼泪往肚子里咽的苦楚。
翟养浩后来多少耳闻了大佬的暴行,心疼得不行,隔三差五来看瞿深,一来就会陪他过夜。一过夜自然是容易出点事的,瞿深白天干活的时候开始精神不济,总打哈欠,没法集中注意力。
大佬暴怒,又把瞿深骂了一通,瞿深自然不敢违抗,但翟养浩哪里会这么听话,还故意跑去大佬公司里晃,逮住了大佬就要算账。没想到大佬先跟他放话了。
“你再拖瞿深后腿,我就让他和你分道扬镳。”
翟养浩一听这话说得真有意思,笑出声来,道:“你怎么让他跟我分?”
大佬阴险地道:“你猜画画跟你,瞿深会选哪个?我有的是办法逼他选。”
翟养浩哑口无言。
大佬极其狡猾地一笑:“年轻人,人和人的感情不是靠过去维系的,而是靠未来。你有头有脸有家室,能给他什么?我能给他前途!你给不了!而且如果我说不给,就不会有人给他。”
翟养浩顿时一肚子火,还有火发不出。
在大佬的高压政策下,翟养浩和瞿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大佬管得服服帖帖。两个人经常只是在大佬放瞿深休息的时候见个面,有时候翟养浩工作忙起来,连这都不能保证。翟养浩身边还有别人,瞿深可没有什么别人。这段时间他压力大,心理上对翟养浩的依赖已经到了极点,遇到他能回家而翟养浩不能来的时候,他会抱着翟养浩留下的衣服入睡,迷恋地闻着衣服上的气味。偶尔他会忍不住打翟养浩的手机,但翟养浩实在□□无术,只能跟他说自己在忙。瞿深终于感到心底有一点点无法压抑的不快。
大佬一直在力图培养瞿深的自信,甚至发展到带他去跑马拉松、练拳击的地步。瞿深就是个标准的宅男,瘦白虚懒软五毒俱全,跟着大佬风吹日晒,还要挨打,简直苦不堪言。跑到岔气的时候,或者被人一拳挥中的时候,他都满腹苦楚,痛不欲生,但偏偏旁边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大佬,大声嚷嚷着:“翟深!你要像个男人一样去面对一切!什么都别怕!要有自信!”
瞿深有次被打狠了,趴在地上脑袋懵了半天,满心愤恨,终于对着大佬怒吼了一声:“去你的自信!先把我的名字搞清楚再跟我说自信!”
大佬哈哈大笑。
他跨上拳击台,俯身在瞿深肩膀上拍了拍,道:“爬起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用,去洗个澡,回家吧。下星期再来。”
瞿深回家的路上一直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打歪了,心里很不痛快。
等他回到住处打开门,就发现翟养浩在。
灯光温暖而明亮,翟养浩正在厨房专心做菜,厨房透明的推拉门上都是水蒸气,映着他的身影,非常好看。
瞿深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翟养浩,觉得自己压抑多时的委屈终于能放下了,眼泪像开闸了一样不要钱地哗哗流。翟养浩轻轻地笑了,没说什么,手上还在做菜,提醒背后的人道:“菜下锅了,爪子缩一缩,小心油溅出来。”瞿深听话地把手缩进了他的衣服。翟养浩手一抖,锅里哧啦啦一串响声。他转身把人拎起来,就见瞿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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