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见妻、子离去,眉头又皱了起来,近日朝廷也不安宁,太子在高丽朝贡时说错了话,反而让大皇子出了彩,天子赏了大皇子,暗潮汹涌啊。又想起前些日子沈灼然送来的信,心下又是一叹。他出于妻子家族利益和有心交好如今名满天下的沈灼然的心,在沈维言的事上颇有相助,虽沈维言身遭横祸,却也因为他才保得沈天宝一命,沈灼然事后便来信感谢,信中还道歉说:
“云轩,这么多年来是我错怪你了。当年我年少轻狂,致使多年来游离地方,于国于民无用,唯一做出的成绩,又累子丧命。如今想来,也许的选择才是更好的,在朝堂之上忍辱负重,首辅张正身专权,外戚当道,世家为祸,倭寇猖獗,如今大晋已是风雨飘摇,身于朝廷之上,才能保全更多的人。
这些年我四处明察暗访,委实找到了一些东西,信中不与你细说,来日相谈。”
想起当年和沈灼然畅谈情景,只觉恍如隔世,沈灼然还是那样不避权贵、心怀天下,而他,多年的为官生涯已磨得八面玲珑,不再愿意回想年少时的理想,更是渐渐的偏向妻子母族那一边,甚至为四大世家的一些肮脏行为遮掩。
然而,谢松终是沉了沉心,思索起来有没有可能将文纯送到沈灼然身边----在文人中的名声,沈灼然无出其右;另一方面,若说有谁谁的面子都不买,定是沈灼然。只是如此一来,妻子知晓沈灼然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无论是从世家还是儿子安危考虑,她定不会同意。是以他只在心中考虑,对谁也没有说过。
另一边崔氏温柔的摸着谢文纯的头顶,大病初愈的儿子瘦了一些,脸也有了棱角。
“文纯,这种事情既然遭遇了,就不能逃避的。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想都不愿意一想,恨不得当作从来没发生过?”所以才不愿意同父母讨论这种事情。
谢文纯低着头,“娘,为什么是我。”说着,眼圈就有些发红,他确实觉得自己遇此万般委屈,已是憋了许久。
“文纯,长得好看并不是错事。错的,是太子。”崔氏斩铁截钉的道,“但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你还年幼,以后会有很多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你爹只是内阁群辅之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们,也不能护你一辈子。”说到这里,崔氏将儿子环到怀里。
谢文纯七八岁后就很少黏着崔氏抱了,感受着娘亲的温度,只觉来自太子的阴影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娘……”
崔氏又接着说,“文纯,去国子监实在是有风险的,天京权贵太多,即使是张阁老也不能只手遮天。不若去书院进学,若论学问不比国子监差,也更有利于积攒名声……”
话虽如此,崔氏心里实在不愿儿子离京,远离自己身边。夫君最近与沈灼然联系愈发紧密,她心中隐隐有些预感。她不怕夫君会连同沈灼然对四大世家动手----身为一个母亲,若对儿子有利,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谢文纯感到娘亲的难过,紧紧抱住崔氏,“娘亲,不要难过,儿子会保护你的……”
他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无力抓住自己命运的感觉。也是从这一天起,他读书愈发认真,杨夫子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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