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大人的人,理论上这嫌疑是逃不掉的。以及最后,在荣大人的房间中,空气里有一股甜味,而在这里,空气里有一股苦味。”
话音刚落,不仅仅是沛博,连湍灵的身子都微微一僵。陆醒却仿若不见般兀自说道:“古书有记载,所谓四味木,用四种不同的刀具割开树皮,能得到四种不同味道的树汁。以竹刀剖则甘,铁刀剖则苦,木刀剖则酸,芦刀剖则辛①。其实说宽泛了,未必一定是刀,只要能伤及树皮的器物都可以,比如说子弹。”
“除妖师的枪虽然有灵力加持,但最本质还是金属子弹。金属为铁,因此这个房间中有一股苦味,便是铁器伤及四味木后会出现的味道。那么伤及荣大人的器物,按照古书的记载,应该便是竹子。”陆醒笃定地看着沛博,又道:“所以沛博先生,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大约是知道逃不过,沛博看着陆醒的眼睛,半晌才终于撑不住了摇摇头,道:“无话可说”显然是承认了。
“我同荣同食同寝的关系,他吃饭第一个夹什么菜都知道。那个荣,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不是他,或者说不完全是他。”沛博终于将完全的痛苦摆在了脸上,他的身子也站不住了,双手撑在桌边,几乎将全部的力气都压了下去,“但是我不信,我去问他,四味木到底何时开花,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看到。四味木开花的日子只有荣知道,但是荣却回答不出来准确的时间,只叫我继续等待。我便知道,那已经不是荣了。”
“所以我出手了,我‘杀了’他。”沛博笑得支离破碎,却又似乎带着一点病态的幸福,“他就算是死了也还是像以前一样弱啊,怎么可以把背后留给敌人呢?”他抬手撑着头,眼睛堙没在手掌的投影里,“……可是如今,连四味木之花都不在了,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四味木……”
这份悲伤陆醒感受不到,但是湍灵能明白。同为“守木”,守护四味木就是他们毕生要做的事情。然而如今“守木”灭门,花也不见了。这已经不仅仅是耻辱和讽刺,更像是为了剥夺他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脸面独自活下去?湍灵握紧了拳头。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陆醒的声音像是一条平滑的流水,带着三分波澜不惊的笑意,令几个人的神经微微一跳,忍不住又看向他。陆醒依旧坐在那里,像是坐在自己的店里一样,他看着湍灵,又开口道:“那么,‘守木’到底是什么?所谓四种味道的树汁,也只有在器物伤害四味木本身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么为什么,伤害‘守木’也会闻到相应的味道。”
这问题如同一根针似得准确刺入湍灵心中最不能说的地方,然而陆醒目不转睛看着他,湍灵无处可逃,只能浑身僵硬地对着陆醒的视线,便听陆醒又道:“公子来齐谐的时候,曾想用‘守木’人手一片的四味木树叶做委托费,言说那是你们的信物,你身无分文才用此来做委托费。”
湍灵冷汗都冒出来了。
陆醒嘴角一弯,笑道:“所以,那到底是你们的信物呢?还是,你们的本体呢?”
湍灵嘴巴紧闭,就是不说话出来,陆醒也不急,反而看向习瑛,道:“除妖师的记载里,‘守木’分为了草木精怪类型吧。然而既然是神树仙木的守护者,身份不可能太低吧。料想那些天庭之人也不愿意委屈了当年他们亲手栽下的树,但从天庭派守卫的话,又确实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陆醒换了个姿势,抬手撑着下巴。
“确实。但是如果将神树仙木本身的树叶化作精怪来守护的话,想来就划算的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守护者与草木本就是一体,完全不用担心守护者策反对草木造成破坏。”习瑛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真是个好办法。”
他说得轻松,然而湍灵却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似是含恨地看了看陆醒又看了看习瑛,咬着牙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说出一个“你们……”来,再说不下去了。但是他这个反应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湍灵公子,你所说的委托我再重复一遍,我是绝不会接受的。”陆醒口气坚决。湍灵却激动起来,他甚至哭起来,大吼着“那要怎么办!那些外面的罗刹!我要怎么对付他们!他们把花抢走了!”因为太伤心,他甚至嘶吼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心酸。
然而陆醒却说道:“抢走了?四味木之花?谁说被罗刹抢走了?”
他这么一说不免让人心头生疑,陆醒又道:“如果罗刹已经把花抢走,那么还会做这么多麻烦事吗?控制死尸?去墙角偷听我们的对话?将这庭院弄成迷宫?他们如果已经得到了花,大可以直接拿走去救他们想救的人,如此大费周章又是为何?”陆醒摊手。
这确实是个实际的问题,罗刹既然能灭门,又何必要隐瞒给他们几个看?
“所以你的意思是……”沛博像是忽然明白了过来,“四味木之花,并没有落进罗刹的手中?”他话音一落,湍灵便忍不住看向他,眼睛里充满了期望。
陆醒点点头,道:“但也只是我的推测。虽然湍灵公子说这里被灭门,但是明显荣大人和其他人的死亡时间是有所间隔的。我怀疑,在灭门之后,罗刹可能便已经发现四味木之花下落不明,而唯一知道四味木之花下落的人只有荣大人。他们可能曾经想留荣大人一命好让他说出花的下落,但是最终没有成功。以及湍灵公子,我怀疑,你能成功逃出来,并不是运气好,而是罗刹知晓了你的动向,故意放你一命。”
这虽然是推论,但是恐怕已经足够接近事实。湍灵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醒,半晌没说出话来。陆醒便又道:“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公子向谁求救,无论公子带谁回来,公子都一定会回来。就算公子带回来的人不能帮他们找到被藏起来的四味木之花,作为‘守木’最后一人的公子你,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无异是个可怕的事情,湍灵的身体都颤抖起来,哆哆嗦嗦道:“所以,他们……想方设法想把我带走……是这样吗?”他大概是想起了汐柏那些眼色。如果那是汐柏在罗刹的控制下做出的,他如果稍稍放松了对汐柏的怀疑,自己现在会在哪里,他都无法想象。
想及此,湍灵捂着嘴干呕起来。
“那么店主大人,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呢?”看着沛博去安慰湍灵,习瑛问道。这团迷雾已经逐渐被陆醒拨开,然而那些门外的罗刹并不会因此消散。找不到四味木之花,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若是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们几个也更加不利。
陆醒不是不知道这点,他看了看习瑛又看了看那边的沛博和湍灵,最后同葆宸对视一眼,才开口道:“我如今想了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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