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我不在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何事?”奚月白见沈亦如神色有异,追问道。
此时沈亦如已从与二爷爷相认的情绪中出来,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加之又与奚月白分离数年,不免起了了隔阂,生了怨恨:
你是仙人,你走之后爷爷每天长吁短叹闷闷不乐时你在哪里?
爷爷过世你在哪里?
管家和恶奴欺负我时你在哪里?
爷爷的尸体被扔出门外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然扔出家门挨饿受冻的时候你在哪里?
沈亦如年纪虽小,但是这几年经历了诸多事情,心志远较一般同龄人成熟,这些年的苦痛已经将他变成一个内心颇为内敛倔强的性格,方才一时激动相认,此时却又记起之前所受的种种苦痛,神情不自觉间已经有些生硬,他别了一□子,脱开奚月白的手,说道:“爷爷死后,管家陈福霸占了田产,把爷爷的尸身和我丢出门外,幸得夏观主收留,又殓葬了爷爷,我也就留在观中修行,以求可以亲手为爷爷报仇,夺回沈家的田产。”
“……”沈亦如说的轻巧,在奚月白听来却字字如洪钟般敲入大脑,加之他先前仔细打量过沈亦如:一身破旧不合身的道袍,一双满是老茧的小手,身形又黑又瘦,神情中已不复当年的懵懂天真,却是一派坚毅,想必是受了不少灾劫,心中更是愧疚不已,道,“是二爷爷不好,让如儿受苦了。”伸手揽过想沈亦如,却不想被他侧身躲开。此举,让奚月白平和的心起了波澜,想来确实是自己走的太绝情,若时不时能回来看看,或许如儿就不必吃这么许多苦。
如此两人沉默了半晌,沈亦如首先打破沉默,对着奚月白一揖到底,生硬的说道,“爷爷便葬于这蜀中山上,不知奚仙长可愿同去祭拜。”
奚月白一听此言,神色一黯,想来如儿对自己怨恨已生,再加上多经磨难,使得性子偏激了,若想化解怕是不易,便叹了口气,说道,“那由如儿领路吧。”
于是这二人一路无话,便来到了后山之上。
奚月白一见这青石板碑,对未曾谋面的夏漠老道生出了些许感谢和歉意。奚月白原本就知道这老道与沈卿翰交好,但在此观如此贫寒的境况下,居然还能为他立如此体面的碑石,着实有上古遗风,真不愧为资历最老的门派。
再看石碑周围甚是清爽,不积落叶,不染浮灰更无杂草,想来一方面是沈亦如常来祭拜,另一方面也是那夏漠观主在此布了什么符咒。
一个漠不相关的人都能对卿翰如此上心,而我竟一去不返……想到此处,奚月白心中一阵抽痛,原来那自以为斩断的情思依旧在心,只是自己未曾注意。奚月白心中曾不止一次的设想再与沈卿翰重逢的画面,却怎也想不到,那一别却是再见无期,虽也有想过卿翰是一界凡人,逃不过生老病死,可这死别却如此突兀的发生在眼前时,心中又是另一番滋味。
那曾以为早已看破生死,心如止水的心境,在卿翰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奚月白抽出玉笛,对着石碑一拱手道,“卿翰,月白来迟了……你也知我素来不善表达心思……唯有再为你吹奏一曲。”
说罢,奚月白将玉笛横在手中,心中仿佛响起了沈卿翰那悠远、平和的琴声,和着琴声,奚月白又吹了当年那一曲熟悉的琴笛和鸣之音。只是这笛音依旧,却再难寻和鸣之人。
奚月白不知何时已泪湿了双颊,哪儿还有什么关门子弟、什么道门仙长之态,剩下的只是一个为情所伤,为情所悲的凡人。
那边沈亦如虽也是触景生情,却更激发了对奚月白的怨恨,爷爷走的时候不在身边,此时在这装腔作势又有何用!不禁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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