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脸上。
抖落了一层厚重的灰。
堵住呼吸。
于是那个被他全在怀里宠溺的抱着的人变成了那个名字叫做单瑾的男孩子。一时之间,合适得景让他无话可说了。
没来由的难过。
他的弟弟。
口口声声的用那种暧昧的语气对他说的叫他相信他的真心,最后换来这样的结果到底应该怪谁。
他早该看清。
那个人,是做惯了演员的人,他连自己随时随地该带上怎样的表情,该穿着怎样的衣服,该喝怎样的人呆在一起,该怎样和他们交谈都已经一步步精准的算好了。他能指望他对他说的真心是什么呢。
算他活该。
也是他恍然间的庆幸。
庆幸他对他还没有回应。
那个人就算是装出来的温暖,也已经有足够的温度,烫化他一颗冰封已久的心脏。说他凉,那便不要靠近不就好了么。
冰花似烟花。
美到破碎而易化。
如果给他零上的温度,再给他一点儿时间,冰终归是会化的。
况且是那个人37度的体温。
现在这般的局面,说什么都嫌早,做什么都嫌晚。
千笙抬了眸,他恍惚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走了,等到目光粘上那个红色的秋千,便彻底的击溃了他早早树立好的防线,穿透它们,生生的捏住他的心脏。
在唇间死死咬住没有说出来的那个字湿润了眼眶,视线像是隔了一层雾气,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个字像野兽一样。
撕开他露出哪些疲惫的伤口。
没来得及结痂就再次抓破的疼。
“爸……”
他们尚且年幼的时候,并非是住在这座城市,而是一个海滨的小城。不大,但是让人很舒心。
那时候女人还没有丢下他们走掉,男人也还在意气风发的时候。
记忆很模糊了。依稀记得男人有很好看的五官,被岁月刻出了些许深邃的痕迹,女人很美,是成年的女人独有的温柔韵味。
周末的时候,男人喜欢带着他和千戈去公园,和其他那些孩子一样,闹在一起,小公园里挤满了小孩。
千戈自小就闹腾,总喜欢爬上男人的肩膀,叫男人背他。
骑在男人肩头上的小孩海拔一下子高了,千笙仰着头看他,千戈就弯起唇角来笑,拿一双清澈的眼睛瞅他。
他说,哥哥,我以后长这么高,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现在。他的的确确长大当初他想要的那个高度了。
只是不知道说出那个什么也不用怕了的肯定。
是否还在。
男人对他们很纵容,总是看着他们笑。
闲时也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糖果或是饼干,小型的玩具,递到他们面前。次次都是双份,他们从来不用去争抢什么。
记忆里,那大抵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的模样。
只是后来,男人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怔怔的看着男人的脸,已经是苍老的模样。
他操刀的手都在抖。
那种恐惧压在心口像是一块石头,他搬不开。
他是真的怕了,怕了男人就这样走了。
他一直在吸气,一口一口冷气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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