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面对这个孩子吗?”
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前二十多年的生活顺风顺水,现在只是遇到一个坎,她应该跨过去,而非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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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医院的那一天,父母哥哥都陪同在身边。
远远的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却立时嘶声尖叫起来:“让他滚!我不想见到他!”
哥哥望过去,又立即转过头来握住她的手安抚道:“糖糖,那不是他,不是他。”
楚洛闭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呼吸间是漫溢的消毒水味道,冰冷的手术器械在她身体里进出。
四个月的胎儿,手脚张开,眉目舒展,已经能够做表情,彩超照上有它做鬼脸的模样,似是在逗母亲开心。
直到那一团血肉从她身体里剥离,有钝痛自心脏蔓延开来,直到四肢百骸。
恨呀,怎么能不恨。
她此生都未再像这般恨过一个人。
也许她真的做错了,若没做错,又是为了什么样的因,才要遭受这样的果。
她哭得脱了力,脑袋昏沉,意识一点点模糊,却在恍惚间,感觉到有冰冷的嘴唇贴在额头上。
☆、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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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家里来了电话,妈妈在电话那头说:“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要不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碰见你们台长,还不知道你们前天就回北京了。”
顿一顿,妈妈又说:“今晚回家吃饭,我和你爸爸都在家。”
挂了电话,楚洛抱着手机发了片刻的呆,然后便起身去浴室洗澡。
但她仍担心身上有烟味,于是索性由里到外换了身新衣,喷了香水,又将包里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去衣帽间拆了个品牌店寄过来的新包,将东西一气儿装进去,这才开车回家。
饭桌上,妈妈又忍不住说:“又瘦了……就不该让你一个人搬出去住,你怎么照顾得好自己。”
其实楚洛从前是鹅蛋脸,脸颊上带一点婴儿肥,非常漂亮。
现在那一点婴儿肥消失,下巴尖尖,却越发显得眼睛大了,也越发楚楚可怜。
她喝完碗里的汤,然后才抬起头来,眨一眨眼睛,笑得狡黠,“不是怕打扰您和老爸的二人世界嘛。”
“瞎说。”妈妈嗔怪的看她一眼,“你哥哥在科考站,几年几年的不回来。你呢,人是在北京,可成天出差,一个月也回来不了几次。”
楚洛正想着如何作答,爸爸在旁边已经抢先开口:“你少说一点,糖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她鼻子一酸,只得低头掩饰。
当年那件事之后,家人在她面前便一直这样小心翼翼。
哪怕她已经装得很快乐,可他们还是斟词酌句,生怕惹出她的伤心。
有许多事情,楚洛都是后来才知晓。
从医院回来后,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生怕给她压力,家人连过问都不敢过问。
只是后来她才无意知道,她将自己封闭的那些日子里,家人就日夜轮流守在她的房间门口,唯恐她有意外。
吃过晚饭,楚洛看一眼手表,说:“这个点是不是该和哥哥视频了?”
哥哥博士毕业之后便进了军队,自前年开始,他以军方科学家的身份随科考队常年驻扎在南极中山站,两年回来一次。
科考站网络带宽有限,队员和家人视频也要轮流来,那边用的仍是东八区时间,于是哥哥便和家人约定好,每周日晚上视频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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