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骂:“昏过去了还能爬起来叫!就是欠打!等我回来死定了!”
千帆大声喊了几遍“哥”,梦里梦外一起喊着,激烈的情绪使他醒了过来。
脖颈和头发里一片汗岑岑,他如渴水的鱼张着口喘气,很多碎片拼在一起,拼成了一个模糊的真相:他有一个很爱他的哥哥,有一个酒鬼爸爸,他是被他爸爸卖掉了,他哥哥为了保住他遭尽毒打。
虽然那几年他已经猜到了,可是对于哥哥的信息少之又少,他们原来住在哪里?或者可以去买了他的那户人家问?
可是买他的那户人家在哪?
那户人家有院子,院子有井,冬天很冷,他睡在柴房,同居的还有鸡鸭。(那时候农村多数烧灶,养许多鸡鸭,暮色四合时,就把鸡鸭往柴房关。)
他是价值约等于鸡鸭的存在。
对于买他的人家是什么环境,他只能想起来这些了。
窗外是两三点星辰,星河浅淡,孤孤单单,就像此刻的他。
来时孤孤单单,睡着醒着孤孤单单。天空很深邈,衬得他渺小,放大了孤单。
那之后几天,本来说再约他的陆征帆没有消息了。
千帆把家里冰箱吃空了,这才准备出去采购些什么。他刚把门带上,就看见陆征帆上楼来了,一身昂贵的高定西装,手里还提着食盒,和逼仄昏暗的楼梯十分不协调。
千帆穿着一件二杆梁背心,衣摆还卷边了,发黄了。下身穿一条及膝格子睡裤,裤腰的带子没系上,没精打采地垂下来。人字拖是这一身穿着的标配,所以陆征帆看见他的脚趾头不自在地蜷缩了下。
“你要出去?”陆征帆的声音在楼梯响起。千帆想,可真好听啊,骨头都酥了。
他发现,对陆征帆,他有一种神秘的特殊的情感,与生俱来,自自然然地想亲近他。一看见他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快乐和轻松。
如果说他不长的人生就像一块块青砖铺成的,每个缝隙都浸着苦难和冷漠,怎么擦都擦不掉了;那么陆征帆的出现就像缝隙里生长的嫩草,那么与众不同那么欣欣向荣。每一次分别与再见将那份思念和快乐一分一寸地凿入灵魂里,就像那草根无声地用力地扎根在缝隙里。
这是古人常说的白首如新,倾盖如故,还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千帆收回神,摇摇头,嘴里却说:“啊是,要出去买点吃的。”
陆征帆笑了笑:“那正好,我带了吃的,我也还没吃,一起吧。”
陆征帆很自然地坐到上次坐的位置,他没有四处打量这个放个屁就能崩了脚后跟的客厅,为两个人打开食盒,分配好了就一起开吃。
“一顿饭就想打发了我?”千帆指的是陆征帆之前说的“感谢救命之恩”。
陆征帆说:“你说说我应该怎么感谢。”
千帆顺口一提:“这不,我刚失业,帆哥要不要……”
“是不是这么巧?我刚好缺司机。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帮帆哥开车怎么样?”
千帆脸色变了变:“啊,我当然不介意。不过,帆哥你怎么知道我有驾照?”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ushuwuy.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