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什么?”
“总算摆脱我了。”
“一般般吧。”段冶老实说,“还有点不舍呢。”他突然说他都忘了他读的是什么大学,又嘟囔了几句那到底算不算是大学啊。
“今天有个傻逼跟我约架。”齐骁远突兀地开口,全没解释这件事的任何前因后果,接着转过头对段冶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改邪归正了?”段冶饶有兴致地问。“你不是有点羡慕我吧?现在后悔也晚了,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随便学学也不能像你这么差的,还复读了好几年,妈呀连我都觉得丢脸。”
“这是最后一次我干涉你的破事。”齐骁远宣布,“以后你找谁睡觉都跟我无关了。”
“啥?”段冶嘴巴一张,烟都掉在了地上,他赶忙俯身去捡,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
“我们别这样了。”齐骁远目视前方,语气没有半点波澜,“其实挺变态的,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变态的事。现在后悔了,以后再也不想了。”
“别,我们又不是亲兄弟不算乱伦的。”段冶说这种事你情我愿根本不变态,“再说了我们都挺爽的为什么不继续?”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段冶把收到的红包掏出来,拆封记数。数了一回,他神游千里,忘了数目,再数,再数,依旧走神。他把大碟礼金全扫进抽屉里,哐当一声合上。他想去洗澡,走到半路却停了下来——他突然有些分不清齐骁远是真的不稀罕他了,还是在跟他闹脾气。后者虽然常有,但他从没在他嘴里听过“分手”之类的字眼。
不对,这一次也没说分手,他说的是“别这样”了。段冶想问问“这样”是“哪样”。
总归在齐骁远心里,男人之间就只能建立不正常的关系,就算一时贪欢也不能长久,无论被窝里如何耳鬓厮磨,下了床绝不认人。
他总要一个女人坐在他跑车的副驾驶座上,带去跟朋友炫耀她的脸蛋和胸围。由此,他也总要跟一个女人结婚、生子、相守到老。
更过分的是,他从来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甚至以为两者可以并存。
他想跟齐骁远谈谈,虽然他们永远无法好好谈话。段冶还不能在体力上轻易致胜时,他们谈到一半难免拳打脚踢,现在是谈不妥也不重要,滚上床也没空说话了,他们的身体总是很契合的。
没走出房间门,他就接到了姜汶园的电话。是啊,这件事也是时候解决了,别让他祸害无辜的人和惹上麻烦的事。上回有一个男孩被齐骁远打断了两根肋骨,他的家人闹到学校里去,现场有多难看他现在还记得清楚。
齐骁远在梦里,一束高亮的白光突然生出,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这束刺目的光原来是从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照进梦里去的。
“滚,我不跟你睡。”齐骁远看清了来人冷声说,拉着被子就要躺下。
“求你一件事。”段冶说。他见床上被他吵醒的人始终恹恹地眯着双眼,把大灯关了,开了台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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