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杏花吐蕊时,三年一度的会试便开始了。三日一场,共有三场。这几天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大考验了,经年都有因为劳累过度而晕倒在考场被扭送出来的书生。
谢虞揣着常久做好还有些热乎的扣肉馅饼,脚底踩的加厚的靴子,身上穿的常久多掺了一倍鹅绒的锦袄,心内十分得意又满足。
“我进去,你就先回家,外边风大,别着凉了。”北边的春还峭寒着呢,风一吹,谢虞就见常久的脸色白了三分。
“公子,你先进,我看你进去了再走。”常久抬头看天,“好在这几日天气倒是晴朗,要是下起雨来,公子在里头才要冷呢!”
言洛看两人黏黏糊糊可看不下去了,拉谢虞一把。“我说谢伯伯,咱能走了吗?你看这都没人了。”果然,等在外面的考生都已一一进场,还留在外面的除了送考的大概只有谢言二人。
监守的官吏对二人从上至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才放二人进去,临进门时,谢虞忽有所感,回头望向常久,只见他伸长了脖子拼命往这边看,冷不丁见被自己撞到眼神,讪讪一笑。谢虞朝他挥挥手,露出一个笑容,才被言洛拽了进去。
“啊,看不见了。”常久直直站了一会儿才迈开步子回去,路过卖红薯的老先生,买上一个都没有平时香甜了。
“老爷爷,今天的红薯没昨天的好吃。”常久直言不讳。
常久来买的次数多,老先生也认识他,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胡说,俺家的红薯咋个就没得昨天好吃哩!俺老汉看啊,是小兄弟你今天心情不香甜才吃得不香甜。”
常久摸摸鼻子,不好意思。
“谢小公子今日怎么没来?”老头随口问道。
“公子今日考哩。”
“是咯,是咯。老汉我年纪大了,这点日子都记不大灵光了,小公子是有大本事哩,一定考得上,考得上哩!”老头嘿嘿憨笑了几声,脸上的褶子都叠了三层。
常久回到东街的房子坐了一会儿才觉得这屋子有些冷清,他推开窗子,侍女在清扫院落,树梢上朵朵花苞挨挨挤挤。
他唤了那侍女过来。
“中午没胃口,让王阿婆做碗面送过来就好。”王阿婆做了几十年的厨娘,手艺好得很。
侍女欠了欠身,应声离去。
御书房外站了一溜不敢大喘气的太监侍卫,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致保持沉默不动。御书房里面,康正帝正襟危坐,白胖的脸上遮不住的怒气,书桌上泡了参茶的青花瓷杯盏碎了一地儿,茶水浸湿了台上的纸张。
誉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康正帝盯着誉王的弓起的背,和幼时没什么不同,永远都是这幅宽厚的好哥哥模样。是了,先皇当年最是喜欢二哥,什么帝王之仁、仁厚之君,父皇不就喜欢这些吗?罚骂了一阵,他的气有些消下去,终归登上龙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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