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行,他很轻。”
戚铭砚一步一步地背着梅旗上楼,他感到背上的人拘束得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好像吸入过多空气就会增加许多重量。那颗心也是裹得严严实实,让他寻寻觅觅找不到入口。
尽管最后几步大腿已经有点打颤,戚铭砚还是安全地把梅旗背到屋里。梅旗催他们回去,戚铭砚反复嘱咐,又下楼给他买了点外卖当晚饭,才和米扬一起离开。
第二天上班,一个上午他都在想梅旗一个人这样不方便。中午休息时间去药店买了一副拐杖。下了班拿着拐杖直接去了梅旗家。
在门口敲了很久门,梅旗才来开门,见到是他有点意外。
“是你。”
“给你买了这个,走路方便点。”
“哦,谢谢。”
“试试好用不。”
梅旗拿过来试着走了几步。戚铭砚看到桌上放着没收拾的外卖饭盒,于是帮他收拾桌子。又发现厨房里热水壶也是空的,心想梅旗一天连水都没喝?
戚铭砚拿起热水壶烧热水,见梅旗拄着拐杖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问道:“好点没?”
“还行。”
“我看看。”
戚铭砚蹲下来,掀开梅旗宽松的家居裤,眼前的一幕吓了他一跳。
梅旗的脚踝已经肿成很大的一个球,在纤细的脚掌和小腿中间显得尤其突兀。
“怎么……这样了?”戚铭砚轻轻摸了摸肿胀的地方,不敢用力。“疼吗?”
梅旗点了点头:“疼。”
“一直在疼?“
“嗯。”
“疼了一天?!”戚铭砚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梅旗低着头不说话,戚铭砚一股无名之火窜上来,刚想大声说些责备的话,又突然间觉得难过,语气黯淡了下去:“你,你不愿意找我,可以叫别人带你去医院。你以后,还要打球呢。”
他站在梅旗对面,沉默许久,低头见梅旗的头发散开,乱糟糟地堆着,上衣里面还穿着昨天的球服,想必是腿疼得厉害,连澡都没洗。脚踝上那个巨大的圆形凸起看起来淤了很多组织液,灯下泛着不健康的光。
梅旗低着头,一直手紧紧抓着沙发垫子的边缘,一语不发。
戚铭砚叹了口气:“先去医院吧。”
两人直接来了一家专业的骨科医院,挂了急诊。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大厅里仍旧到处都是拄拐杖、坐轮椅,甚至躺在担架上的病人,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和哭声。
等了一会儿,两人进了诊室。大夫看了眼梅旗的脚,直接开了单子让去做核磁。
“还好,韧带没有断,但是重度撕裂。先放放血,一周后回来打石膏。”
“断了?撕裂?”戚铭砚有点没反应过来。
医生有点不耐烦:“没有断,断了就麻烦了,百分百恢复就别想了。”
“什么?他是什么?”
“重度撕裂,如果情况不好再考虑手术。”
“重度撕裂”、“手术”,戚铭砚被这两个词吓到了。他看了眼梅旗,见他的目光里也是一阵惊慌。
戚铭砚腾地窜到医生身边问道:“大夫,他伤好后,打羽毛球不会受影响吧?”
这医生像是见惯了此类病人,冷淡地说:“看情况,恢复得不好会有影响。”
“大夫,他以后还要打球,要参加比赛,要收好多好多学生,绝对不能有影响。“
医生低头在纸上写着潦草的诊断书,没有理戚铭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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