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过头去:“是要吃早饭?还是这些日子累着了?”
岑嘉钰闷闷道:“我想起那日,就是看完荷花的那日”——她有些羞的不好开口,但他是日后要长长久久的人,是所有委屈和难过都能说得人——“我被你家佣人从床铺下叫下去”——究竟还是说不下去。
但是沈谦慎一下就听明白了,他又气又怒,又恨又怜,满是愧疚道:“当时事情太急,我也吩咐过的,但还是没考虑周到,我的错——那么,你罚我,”他想了想:“你以后,天天让奶妈妈把我从床上赶下去!”
这是什么话嘛!岑嘉钰当然给了他一下:“乱讲!奶妈妈会这么做么?”
沈谦慎立马曲解,他掰过她,亲昵地蹭蹭:“是我乱讲!不会不会,我就天天躺在嘉钰床上。”
他脸上新生了胡碴子,扎得她痒痒的,连同身和心。
也不知为何,两人一下都静默了。这些年都历历在目,他想起初见时她的惊惶无措,想起她在美华织绸晚会上熠熠夺目;她想起他那时被雨淋湿的狼狈尴尬,想起那个雨夜他抱住自己的沉稳坚定,竟然生起同样的念头,这样多艰难险阻,还好他(她)爱我,还好他(她)没放手。
沈谦慎低头吻下来,从头到脚,一分一毫,每一处都是他的爱慕,每一处都是他的慰藉,从她的秀发到她的红唇,到她要包容自己的地方。
他吻的珍重,她被吻的情动。
是浅水湾的潮么?岑嘉钰只觉得自己听到潮水的声音,一波波漫在脑子里,只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了,呼吸急促,每一呼都带着感叹,每一吸都带着他的气味;这潮水也蔓延到她的身体,时而是有节奏的温暖的律动,时而是大起大阖,她只能跟着动作,跟着起落。
是浅水湾的潮吧。沈谦慎也这样想着,岑嘉钰白条条的,滑溜溜的,如同他海泳时的浪花,缠住他,让他沉醉在期间;如同逐潮的一浪一浪,每一浪都迫着他,推着他,挤着他,让他想更深,想更重。
最后的最后,两人又同时看到了浅水湾山头的凤凰木,开得那般灿烈,烧掉了所有以前日子里的失落,烧的连脑子里都是炸开的烟花。
去海市的船是第二日下午,两人略收拾了一番便到附近无人的沙滩上喁喁细语。
所有误会都解释清楚了,两人之间再无阻隔,自然是生出许多说不完的话和用不完的笑容。
听完张民诚以前借书的事情,沈谦慎笑着挽起岑嘉钰往回走:“啧,他真是个实心眼,我刚刚听着准备好了回去要和他发火,以为他是借故你搭讪——毕竟,我也使过这一招。”
岑嘉钰扭他:“你嘴巴坏,又胡说八道,他是你姐夫呢!”
“好,好,好,我错了,你手不痛吗?留着晚上使劲不好吗?”沈谦慎正说着,突见那边行过来个黑西装人,右手往兜里要掏什么,沈谦慎一下反应过来,本能扑倒岑嘉钰在地。
只听“嘭”的一声,岑嘉钰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手也握到一片潮湿“沈谦慎,沈谦慎······你不要吓我·····”
(全剧终)
(好了,吓你们的)
沈谦慎翻起身来,跑到那黑衣男人身边,正要察看,就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他忙捡起地上的枪,瞄准来人。
他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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