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魔教最让江湖中人胆寒的地方。深处地下,暗无天日,唯有两旁常年不灭的琉璃盏映着诡谲艳丽的光。
最可怕的还是关押阶下囚的水池,其间长满了水蛭。很多被关押至此的人甚至等不到魔教额其他酷刑,就被水蛭生生吸干了血液,枯死在水牢中。
但是现在却出现一个例外。
陆西白已经被严酷的鞭刑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上布满了血痕,但是池中的水蛭却游离在他的对面,不敢近他的身。
因为他的血液中含有剧毒。
在这一片可怖池子的上方,陆浣晨早已被水牢中的景象吓得脸色苍白,她紧紧咬着下唇,要不是有人在旁边扶着她,她恐怕早就承受不了这里的血腥之气。
“人你也见过了。”看着女儿的脸色,陆纪的心里到底还是不忍,但他知道不能再纵容陆浣晨继续下去,不合时宜的善良也许就会是明日的催命符。魔教的血雨腥风,又岂是一个小女孩能懂得。
陆浣晨一瞬不瞬地盯着水池中双眼半阖的陆西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水牢已有百年的历史,进入其间的人不说上万至少已有千人,能熬得过这么久的人,从前往后数也唯有陆西白一人。”一顿,陆纪看向陆浣晨,“你可知为何?”
陆浣晨紧咬着牙关没有出声。因为她害怕一旦放开,她就会忍不住失声尖叫。
“陆西白偷练了魔教的禁功,所以他对水牢一切污秽之物,皆不受侵染。”陆纪的眸中染上几分狠厉之色,“这样的人,我怎能容他。”
陆浣晨不愿意相信陆纪的说辞。她与陆西白待在一起的时间远远多于与这位父亲,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就开始怀念对陆西白多年的信任。但她同时也明白,争辩事实如何没有任何用处,陆纪不会听她的。
“陆西白即便有罪,罪不至死,又何况是这种对外人才用的酷刑……”
“你以为我想吗?”陆纪冷哼一声,“若不是他死不供认是谁擅自教授他以禁功,我又何须至此。”
陆纪是铁了心要将违逆之徒斩草除根。
陆浣晨又垂眸看了一眼在下面受苦的人,同样也狠下心来:“陆西白与我在一起整整五年,是我一手提拔他调.教他。或许正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老话,陆西白有错当诛,那么教出这种手下的我也是罪孽深重,恳请爹爹一视同仁,我甘愿与他受一样的刑罚。”
陆纪万万没想到陆浣晨会为了区区一个陆西白做到这种程度:“你说什么?!”
陆浣晨不语,但是她的眼神却在告诉着陆纪,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陆纪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做得一切都是为了陆浣晨的将来考虑,她是他唯一的女儿,自小患病,一生坎坷,他陪不了她一辈子,只想着现在尽可能帮她把未来铺的顺当些,却没想到换来得竟是这样的大逆之言。
陆浣晨见陆纪的这副模样,便知道他的态度已经动摇了,立马乘胜追击:“爹爹,并非我不理解您的苦心。但是陆西白陪伴我五年,我了解他的性情为人,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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