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明白,”天衍看段太后,“娘娘明白么?”然而却蓦然发现段太后总是皮笑肉不笑的脸冷如硬石。天衍觉得今日宝慈殿甚为奇怪。当年泰明帝驾崩之时,天衍亲眼见到这个昭王和妖后在床上所做的苟且之事。却不知这二人为何并不给人亲密之感。
“先皇喜欢的人是谁?”天衍追问。
泰胤还未言语,段太后起身道:“这里太冷,我先回房里去了。”她穿上女官送上的披风几步走出了画阁。
天衍虽不会顾及段太后心情,但也觉得她今日举止与往常殊异。
“太后娘娘不愿听这些事情,所以我本不想讲。”泰胤望着太后背影道。
“为何?”从未有人与他说过先皇过去的事,天衍此刻紧紧抓住昭王不放。
“她觉得没面子吧。”泰胤握着茶杯,低着头,“因为先皇喜欢的,是一个男人。”
天衍瞬间被冰封一般。
“你胡说吧?你太大胆了!”天衍愕然站起。
“我就是太大胆了,所以才会被流放东海。”泰胤苦笑道,“请恕臣失礼,陛下。”
“这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天衍双手压在桌上,紧紧盯着泰胤的眼睛。
“陛下,这些话由微臣说并不合适。”泰胤深深一躬,“我原以为,过去这些事闻大人早已告诉您了。”
“闻重?”天衍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
次都堂中。
闻重扶额翻动案上关于秋税的上报。南朝的秋税自十月份起征,可延至次年二月。今年南方雨水充沛,目前报上来的税收比前一年翻了一番,到了次年想必这个数字会更大。
坐在他对面悠哉喝茶的中年男子瞥了他扶额垂首的样子,笑起来,“闻重,今年收成不是不错嘛,怎么还是这一张苦瓜脸?”
“宵王殿下,任何人被您这样整整盯了一上午都不可能一直满面笑容吧。”闻重眼一翻,无奈道。
宵王泰琪掩住嘴,一双桃花眼弯起来,“两年不见了,我一心想多看你两眼补回来,谁知你这么冷漠,跟了天衍就喜新厌旧了么?”
闻重手一抖,两张纸忽悠悠飘落地上,“您什么时候能说点正经的,泰琪大人?”他绝望道。
“好好,说正经的,”泰琪放下茶杯,敛容端坐,“你跟天衍进展的怎么样了?”
闻重一只手遮住了双眼,长叹一声。
“你真是的闻重,这点幽默感都没有,天衍可是会讨厌你的哦。”泰琪冷冷道。
闻重放下手,正不知他这是认真还是说笑之时,泰琪身子一歪,伏案看了他一眼,立刻一边拍桌子一边大笑起来。
怪不得当年泰明帝一见他就跑,闻重一边郁郁的想,一边细看他眉眼。虽已不似年轻时那般,却也自有一番风流。闻重想起过去只要宵王一进宫,所有的女官都擦粉熏香,一个接一个的“不经意”与他擦肩而过,博他个回眸一笑。泰明帝每每提到这个弟弟都咬牙切齿说他是个“情种”,不过那口气更像是在说“白痴”。
闻重招架不过他,只好等着他笑完。好在宵王也不是那种胡闹之人,少顷又敛了容,稍稍坐正。他瞟了低头批阅报告的闻重一眼,便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只有茫茫的天和几棵枯树罢了。
泰琪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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