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罪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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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罪责

如果说孙陈两家的矛盾从前是暗地里勾心斗角的话,这一次无疑是摆在了桌面上。事态很严重,孙家的哥俩不到一年的时间全部变成了残废,一个被打瘸了腿,一个被阉割,而且凶手是同一个人。这时候的孙耀武坚信,蜗牛生来就是他们孙家的克星,他在病床.上跟他的哥哥一样躺了三个多月,整天哭着要求父亲孙茂源去告陈家,要把蜗牛送到公安局去,关他个十年八年的,最好一辈子都别出来,才好解了自己的心头只恨。孙茂源闻听竟然呸了儿子一口:“我呸!你们两个丢人现眼的混蛋,把的脸面都丢尽了,还有脸哭,你不欺负人家樱子我不相信蜗牛会把你阉了,怎么去告人家?这叫报应,报应啊!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就是用血买的教训。”

孙耀武卧床的几个月,陈太云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他亲自跑到孙家去赔礼道歉,并且买了鸡蛋和红糖。人到年老以后往往很怕事,他现在盼望的不是家财万贯,也不是出人头地,而是一家人的平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樱子受了欺负不假,可孙家兄弟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不能让两家结下仇恨,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祖祖辈辈都要生活在一个巷子里,而且是对门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所以他亲自提了礼物走进孙家的大门。孙茂源满面微笑接待了他,请到了上座,说道:“太云哥,赔礼道歉的应该是我,家门不幸,出现了两个逆子,是我管教不严,实在令人汗颜啊”。陈太云惊呼一声:“这么说你不记恨?”孙茂源叹口气说:“我记恨什么?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从前我一时糊涂,陷害了陈家,现在两个儿子又不是东西,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愿意把两家的仇恨升级,加在下一代人的身上,这件事就算了,以后还要和睦相处”。陈太云愕然了,他第一次向孙茂源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心里不由发出一阵感叹,人啊,为什么年轻的时候争权夺利财迷心窍,到老了以后才知道如何去化解恩怨?不过现在还不算晚,古人常说朝闻夕死亡羊补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陈太云从孙家大门出来,刚要抬脚走进自己的家里,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陈家门口,微微若若向里张望着,好像要进去,又好像不愿意进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半仙。王半仙神色慌张,看到陈太云时竟然尴尬地笑了,陈太云感到奇怪,问道:“四狗子,你有事?为啥不到家里去,怎么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四狗子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抽搐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持不住,道:“太云叔,我真的有事,一件大事,事关天下安危的大事。”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陈太云笑了,骂道:“扯,你能有什么事关天下的大事?别是没钱花了吧,到我这里行骗来了”。

四狗子道:“太云叔,这件大事事关嘎子沟的生死存亡,事关方圆数百里所有生灵的安慰,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四狗子一本正经,神色惊慌,双眼中充满焦急,把陈太云给说得疑惑了,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任何事一般从不开口,只要开口没有说不准的,陈太云虽然嘴头常常不赞成他,心头却极其佩服,问道:“什么大事?你说说,”四狗子上前一步道:“叔,我知道你爱着急,也爱拿棍子吓唬我,这次就是把我打死也要把天机给倒出来,”四狗子顿了顿,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家蜗牛可是武曲星下凡,将来要做大官的,轻则封侯拜相重则黄袍加身,不过他有劫难了,而且就在今年,从前我说他活不过15岁,就是怕他迈不过这道坎。”

陈太云微微怔了一下,这次却没有拿棍子揍他,只是迟疑了一下,再次问道:“你说他会有什么样的劫难?”

四狗子道:“我怕他会归天。”陈太云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头沉思了一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爷如果真的收他,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没有办法的事,到时候听天由命吧”。

四狗子道:“真要是这么简单倒好了,你还记得当年“西堤埠’出的那个武状元吗?那状元被人陷害以后曾经水淹三年大旱三年,赤地千里民不聊生。蜗牛如果遭难的话,千里之内同样会遭受三灾三劫。到时候恐怕所有的罪责都要降在陈家的头上。”

陈太云看他越来越不像话,不由吃吃冷笑了一声:“我说四狗子,咋从你嘴里从没有放出过啥好屁?一会儿说蜗牛封侯拜相,一会儿又说他大难临头,你小子到底哪句是真哩,他如果真的死了还怎么做大官,这不是矛盾吗?”

四狗子急得直跺脚,气急败坏说道:“我的太云叔啊,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前几天就夜观天象,发现将星迅落,这是大灾之兆啊!你不信也罢,只要记住,不要让蜗牛再靠近滏阳河,滏阳河就是他的灾星,熬过今年以后他必是大富大贵。”

陈太云笑了笑,不予理睬,抬脚走进了自家的大门,四狗子一看没有拦住,最后隔着大门冲陈太云喊道:“万一蜗牛真的归天了,你一定要记住,唯一避免大灾的办法就是存够5年的粮食,少一年也会饿死,记住,别忘了”话刚刚说完。立刻就抬手捂头飞跑了回去,因为他看到陈太云提着一根大棍子撵了出来。

1959年的秋天,嘎子沟迎来了人民公社成立以后的第一个丰收年,七月十五定旱涝,八月十五定收成,大家可以开心地过一个好年了。但是,好年景给人们带来的喜悦心情并没能保持多久。因为有一天傍晚,在滏阳河边发生了一件令全村正人君子都羞于启齿的事情。事情又被四狗子那厮说对了,蜗牛真的死了,而且是被嘎子沟的全体村民暴虐而死的。

那天傍晚,孙耀文的媳妇花容把晚饭做好,端到院中的桌子上让公婆、丈夫和小叔子吃着,她便依照惯例到闺女凤妮的书房里去叫她出来吃饭,打开偏房的门时,却发现里面是空的,凤妮竟然不在,平时这个时候凤妮早就喊着饿了,饭没做好她就跟娘哭闹,今天是怎么啦?她跟婆婆说了一声,便扭着一双小脚走出门去寻找。

其实凤妮根本就没有回家,傍晚的时候她一个人割草回家,正好碰上了蜗牛,蜗牛别看平时一副邋遢的样子,脾气也不怎么好。长得却是女孩气十足,是个天天闪着女孩似的大眼睛的漂亮男孩。凤妮很喜欢跟他在一块。两个人相跟着回家,有说有笑,走到滏阳河边的时候蜗牛忽然提出要去撒尿。凤妮说,你去吧,我等你。蜗牛走到一片芦苇丛中,尿完以后打了个冷颤,刚刚系上腰带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吓了一跳,他看到有一双充满惊奇的大眼看着自己,正是凤妮。蜗牛说你看啥?没羞?凤妮的脸腾地就红了,转过头去说我没看。然后两个人还是相跟着,顺着河岸回家,谁也不说一句话,走了一会儿,凤妮忽然红着脸问道:“男孩都长这个东西吗?”蜗牛怔了一下,随即骄傲地说:“那当然,要不怎么叫带把儿的呢。”

凤妮又问说:“为什么要带把儿呢?”

蜗牛说:“这你都不知道?生孩子呗!”

“生孩子?”

“当然了,要不为什么大人都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结婚呢,就是生孩子。”凤妮从来没想过大人为什么结婚,也不知道结婚是为了生孩子。直到他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天简直就是人生第一次性教育。她简直认为蜗牛的知识丰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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