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臣服赵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灵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齐维桢似乎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恨意,她甚至感觉这超过了他平日的感情。
齐维桢忽然抓住她的双肩,昨日熟悉的侵略气息再次慢慢传来,那双金褐色的眸子又定定的锁住她:“不必担心,有我在…”
车轮声慢慢碾过,她看着一旁闭目的齐维桢,那之后他仍然恢复了往日模样,温和如初,也带她辞别了齐家众人。只是自从在马车上坐着,他便一直闭目养神。她感到一丝丝尴尬,便也装着望着帘外的市集。不看倒好,一看却看出问题来了。“三公子…”齐维桢闭着眼睛打断她:“何必这么生分呢。”灵均咬咬嘴唇:“三哥…”他眉毛忽然舒缓开来。“三哥,这不是通向我家的路啊。”齐维桢忽然睁开眼睛露出有些顽童般的笑容:“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呢。”灵均气笑着看他:“你是什么意思?”齐维桢眯了眯眼睛:“好不容易来我家做客,既然走了,总要留些念想,放心吧,拐不走你。”灵均笑哼看着他,此人原来倒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走都走了留什么念想嘛!
马车渐渐停止,灵均拉开帘子,一束白兰的香气幽幽沁入鼻息,仿佛被沉放已久已经忘却的记忆一般,这香气带着与时下不相符的古朴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是美洲狼……
☆、绯炎郎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这是兰?”灵均惊讶的看着满屋子的兰花,珠黄色的黄兰、粉紫色的含笑与珠粉的白兰交织在一起,横枝的二乔玉兰与柔媚的辛夷纠缠在一起,各自斜插在一尊四方的玉斗中,兰花大约四月到九月开花,虽然花期不短,但是绝对难以再启。如今将近元岁开花,岂不如铁树开花,逆常律而行?
可这兰花实在美的厉害,灵均看着竟然有一种妖异的美感,尤其是那弯弯绕绕的辛夷花,简直夺去了桃花的春色,在寒冷的冬日中极尽妩媚之感。
齐维桢也不言语,眼中只见一波水光,默默陪着她看。过了半响,灵均回头打量着他,齐维桢见她挑着一双桃花眼甚是妩媚可爱,只是笑着问她:“我比花好看?”灵均啧啧称奇:“我是觉得你厉害。圣人说:空谷生幽兰。这兰生在广南二道和江淮附近,只在夏日才有。你倒是厉害呢,竟然能逆时令而行。”
齐维桢轻轻摩挲着衣领走近她,却低头看看她秋水瞳:“你碰那花儿一下。”灵均笑嘻嘻看着他:“这说不定是什么仙物,若是我碰坏了,可是赔不起!”齐维桢只是笑着指了那花儿一下。灵均便上前去轻轻碰了一下,没想到那交错的兰花竟然瞬间碎成砂砾般的小花丘。齐维桢也不管她惊讶的脸,只上前去将玉斗上的丝绸拢起了那花粉,用一身精致的彩带系了起来。
灵均手中忽然被塞进了充满香气的香包,齐维桢本以为她会高兴,结果她竟然拽起了对方的领子。齐维桢看着一脸炸毛儿猫儿似的小脸儿,不由得微微一愣:“你这是怎么了?”灵均瞪着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他:“早知道这东西会碎,我就拿纸笔画下来了!你干嘛不是先告诉我!”齐维桢愣愣的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她可真是,他永远都猜不到她下一秒会做什么。
灵均有些气恼的看着他笑得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好笑的!这么珍贵的一幅画儿就毁了,真是气死了!闻了闻手中的香包,那混杂出的淡雅香气留在了空气中,她笑着看他:“先谢谢你了。不过你该笑够了吧。”齐维桢止住了笑意,几乎是擦着眼泪看她:“这是珠池旁有名的逆节兰,可是它娇贵的很。”灵均歪着头看他?齐维桢的眼神却忽然熠熠生辉,将她的一切捕捉在眼中:“这兰生在南边,可是又不惧怕北方的寒冷。为了让它来到上雍,却必须要每日浇灌珠池叶山最高颠的倒泉水。”灵均瞳孔微微扩大:“叶山的倒泉水一两千金。”齐维桢微笑看她:“这自然是值得的。从它开放的那天起,一共只有十五天的生命。就在刚刚那一刻,它便凋零了。”灵均颠着手中的香包,那香味虽然清淡,但却不会消散:“可是这兰最令人敬佩的是,它即便生命消散,化生花灰也会保留香气,而不会腐烂,确实珍贵的很。”
气息忽然被压缩的逼仄起来,齐维桢纤长的睫毛几乎要瘙在她的额头,二人的鼻尖几乎交错在一起,对方温热的躯体也越来越近。手腕被指尖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气息渐渐的入侵着,仍是那温热的隐藏火山般气息通过毛孔慢慢浸透开来,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唇角。灵均开始细微的挣扎着。“别动…”他的唇压到在她鸦青乌发之上,细细亲吻着绸缎般的质地,“你就像这兰一样,用最珍贵的东西浇灌出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击倒…”那炽热的气息一点点的靠近唇角,她几乎被压制在他的臂膀中,大脑却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温文的齐维桢会更进一步做出这种事情。几乎已经闭上双眼,她的心中却出现了另一双唇,那是如猛兽般的侵略,更加野性原始,也更加懵懂天真,还有那受伤的眼神。她紧紧闭上双唇,牙齿紧紧咬着,等待着对方的侵略。
气息在半路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忽然在空气中自由起来。她张开双眼,看到他正在拿着丝帕擦拭那尊绿玉斗,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表情,好似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灵均自嘲的笑笑,自己果然还不够格,从前在曼苑看过无数男女肉欲,也打过不少狂蜂浪蝶,居然两次都落在下风。心中幽幽叹了口气,而且居然在刚才又想到了那个人的唇,自己莫不是还有什么留恋不成?
“这尊绿玉斗送给你。”他将晶莹剔透的玉斗递给她,云淡风轻的脸上有微微笑意:“用压着的雪水泡茶驱寒,记得多用茶水栽培着。”灵均终于抬头看他:“香包是梅花的回礼,这玉斗过于珍贵,我受之有愧。”齐维桢轻轻的执起她的手,将玉斗放在手中:“那便当做我母亲所赠之物,长者赐,不可辞。”灵均也不好推辞,心道只要下次还回来就罢了,却看到齐维桢眼含水意盯着她,竟有几分楚楚之感,她心中忽然有一阵不好的念头。
齐维桢眼中隐含笑意:“我抹额坏掉了。”灵均眼角跳了跳,原来这人早有算计,在这儿等着呢!她万分真诚的看着他:“我不怕丢脸,实话告诉你,我针线很差,特别差,差到我爹觉得丢脸的地步。”齐维桢的眸子忽然变得有些哀伤起来,连灵均都觉得万分不忍。她无奈的叹口气:“我不会保证它的美观程度。”齐维桢呵呵一笑:“那不要紧的,我就说这是给母亲做的,放心,不会有私相授受之嫌。”她心中一想,齐维桢也算多次帮她,自己这次就算是努力还礼了,既然二人商量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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