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肉 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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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跑去捉野人去了，众人再次四散而去。与那天晚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大家并没有惊慌和骚乱，且都有着一个明确的目标——要抢先活捉那个快如疾风一般的野人。眼下，又是在大白天里，又是人多势众，大家的胆量自然就很壮实。

纷纷嚷嚷的人们走散开后，眼睛很尖很毒的莺儿还是在跟着大成相伴而行。刚才就是莺儿最先发现了那团奇怪的白影后，她就突然一把抓住了大成的胳膊喊叫了起来。这一会儿，大家分散走开后，又各自走了好一阵子，大成和莺儿两个人都看到了那不远处的山沟对面的坡地上行走着一个满身披散着白毛的庞然大物。那家伙始终与大成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大成他们快走，它也快走，大成他们速度慢下来，它也慢下来。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断裂，可是，大成和莺儿已经收不住脚步了，他们就那么往前一跨，居然没有掉下去。可是，前面的路却越走越窄，像是逐渐在收拢似的，渐渐收拢成了一道细细的缝儿，如同是一个肉眼根本就看不见的虫洞。然而，在聚然之间，天地又变得无比开阔和格外辽远起来。

此时，连大成和莺儿他们自己都并没有意识到，他们通过这么一个微小的虫洞，居然已经来到了数千年前的小石地区。那时的小石地区沟壑纵横，山势层峦叠嶂，喀斯特地貌和第四纪冰川形成的冰川地貌，随处可见。一个男人带着他的女人穿着简陋的、粗线缝纫的兽皮衣装，正把从山上狩猎打来的野山羊剥了皮，放在溪水里洗干净了，又在附近捡了一些干枯的树干枝叶，点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洗净后抹了盐的生羊肉架放在篝火上炙烤了一阵子之后，肉香便在浩荡的空气中飘散开来，那种烤肉吃起来，真是痛快舒畅。

或许就是那飘散到远方的肉香味儿惹出了事端。

突然，有一大群天兵天将降临到那堆篝火和肉香的正上方。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之后，那些天兵天将们乘着一种碟形的飞行器，开始往下飞行。其飞行速度极快。当时这种有着狭窄的面孔和狭长的大眼睛的外星人，经常会光顾小石这一带地区。对此，正在烧烤羊肉的男人和他的女人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惊了。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些时常到访的外星人，有时候表现得很友好，有时候也会与小石当地人发生一些冲突。

眼下，众多被称为天兵天将的外星人御碟而行，很快便先后降落在了男人和他的女人的四周，那些狭长的眼睛全都在纷纷紧盯着那堆篝火和篝火上的烤羊肉。男人抬头一瞅，就看见外星人的嘴角有液体流下来，他把那理解成是口水。由此，男人认定来自天外的这些客人们肯定是馋了，想吃香香的、烤得酥脆鲜嫩的烤羊肉了。于是，他将手上的好大一块已经烤好的香喷喷的羊背脊骨肉——也就是所谓的“羊蝎子”递给了对方一个首领模样的家伙。可是，那个首领并没有伸出手来接，而是手指着山林的远处，那意思是说，让男人走，别呆在这处有篝火有烤肉的地方了。

眼看着寡不敌众，男人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离开这儿吧，将红焰焰的篝火和香酥酥的烤肉就留给这些相貌奇异的天外来客们好了。然而，对方只让男人一个人离开，与此同时，却揪扭着女人的头发，撕扯着女人的衣服，将女人和篝火及烤肉围成了一团。男人怒从心起，骤然从地上顺手就抄起了一截粗壮的木棒，抡圆了就朝那些野蛮的天兵天将们打去。外星人猝不及防，当即有脑袋被木棒打破了，开了花，流出来的却不是红色的血液，竟然是一片惨绿惨绿的、黏乎乎亮晶晶的液体。趁着外星人稍一愣神和慌乱之际，男人紧抓着女人的胳膊就快速狂奔起来。能听到后面划破长空的声音，那种声音很尖利，比人类的声音要细的多，但其穿透力却极其厉害，似乎与呼啸而至的子弹差不了多少。

男人额头上出了许多的汗，紧握着女人的手上也出了许多的汗。

前面的路非常凶险。在那断崖峭壁间，只有一根细绳般的崎岖小道向前蜿蜒伸展着。好在那些外星人虽然是脚踩碟形飞行器，螺旋般上升或者是下降时，飞跃起来都很快，但是面对狭窄起伏的山路，他们却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待男人和他的女人又一次飞也似地跨越了一个断崖，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们突然在地面上显身了，像变戏法似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那么奔跑在了群主如如他们的队伍当中。这时候，如如他们也在慌不择路地狂跑着，好象屁股后面被什么鬼火点着了一般。大成喘息道：“是外星人在追赶你们吗？”如如颤抖着嗓音，带着几分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不是，不是，是野人，是野人抛出的一群带翅膀的怪物，在后面飞着追赶我们呢，快跑啊！”

跑到后来，说到后来，如如的声音几乎都变得像一绺四散而去的红色烟雾了。连她的身体都被遮蔽了，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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