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睡啊。”
大黄无语,只好转身给阿毛倒了杯水:“喝了这杯水,精神点儿。”
阿毛乖乖地接过来,对着大黄露出一口白牙:“你早上到底是怎么和刘阿姨吵起来的啊?”
“妈的怎么想起来现在问了。”大黄翻了个白眼给阿毛,“有什么好问的,你快点把水喝了。”
“不喝水,没味儿。”
“矫情!这人哪有一天不喝水的!”大黄两眼一瞪,“你喝不喝!”
“那你先告诉我你早上和刘阿姨吵什么?”
大黄算是败了:“都是小事儿,你先把水喝了。”
“哦。”阿毛慢慢地抿了一口水,“你也别和刘阿姨置气……刘阿姨年纪大了……”
“她那是年纪大?那是倚老卖老!”大黄嘴巴一撇,“我早就想说了,她之前对你那样儿你也不生气?”
“哪样了啊……不就是让我扔个垃圾嘛……”
“哪有把自己的垃圾扔别人家门口的?那是让你帮忙扔垃圾的吗?”大黄一想起这事儿就气,他伸出手去狠狠地拧着阿毛的脸蛋,“我不是说了你受了委屈就要跟我说么?话都听
到狗肚子里了?你他妈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我有委屈……”
“说!”
“我不渴,我不想喝水……”
“去你大爷的!”大黄气不打一处来,“反正得搬家,刘姨这人欺人太甚,你他妈一天天跟个傻子似的,让人欺负了也不言语,我这怎么放心。”
“好。”阿毛低着眼睛,“我说大黄哥哥……”
“喊P个大黄!”大黄最听不得别人喊他这个没人知道的小名,“你把你老公喊成狗你妈知
道么?”
“嘿嘿……大黄哥哥……”
“还喊!”大黄气短,却又拿这人没办法,一气之下只好在这乱说话的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妈的我怎么招惹了你这个小祖宗。”
小祖宗阿毛笑嘻嘻地,全然不在意大黄在自己嘴上咬的那一口。
只是第二天,公司就传遍了:宫总把小毛同志叫到办公室里骂了一中午,不仅把小毛的脸骂红了,可怜的小毛委屈得都把自己的嘴唇咬烂了。
唉,宫总这人啊……唉。
大黄是宫徵小名,是宫徵最不想被人提起的黑历史之一。
宫妈回忆,宫徵出生的时候脑袋上带了一缕胎毛,大概因为比较少的缘故,太阳一照金灿灿的,和黄毛似的,于是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大黄!”
从此大黄就成了宫徵相伴一生的乳名。
本来吧,大黄致力于让这个小名烂在自家人的肚子里,然而偏偏好死不死让阿毛听见了。
其实也怪不得阿毛,本来么,虽然二人住了那么久却不自知,但好歹也是楼上楼下,邻里邻居,意外之下被听到点啥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这事儿真真是个意外,那年阿毛十二,没带钥匙,家里没人,只好窝在楼道里背课文,正巧二十岁的大黄从楼上急匆匆地下来,忘了带包,他妈拎着包追出来,一着急喊了一声:“大黄诶!你的包!”
阿毛抬头一瞥,没记住楼上这位哥哥的脸,倒是记住了他这个名儿:大黄,嘿嘿嘿,真像狗。
至于后来阿毛是怎么想起来这位哥哥叫大黄并一直这样称呼下去又是一个大黄的另一段黑历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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