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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来的心里一阵心慌。

岑小繁在被推进手术室前翻了个白眼:

“儿子你怎么这么紧张呀,妈就是一个小手术,待会儿见啊。”

岑木木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母亲被推了进去。他怔怔的站了会儿之后才想起旁边有座位,走过去坐了下来,等待手术结束。

这样等待妈妈出来,岑木木突然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不是第一次,过去,好像也有过这么一次,但不是在手术室前。

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是自己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天妈妈突然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收拾行李,几分钟不到就拎着一个大箱子,牵着还拿着蜡笔正在画画的自己跑出了门,小木木的腿很短,跑不快,岑小繁就一只手把他抱起,一只手拎着很大的行李箱跑。

刚跑出小区就有好几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岑小繁把岑木木放了下来,蹲下来在他耳边说:

“木木,你先跑去门卫叔叔那,妈妈叫你你再出来。”

岑木木那时候都吓呆了,看到好多健壮的大汉从车里出来,自己双脚都软了,走了几步就坐在了地上,吓得都不敢哭。

岑小繁拎着行李箱,满脸的不屑,声音还很大的吼着:

“你男人不要你是你没本事,找我麻烦有屁用啊!”

说完最前面一辆车里就下来一个女人,短发、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不像岑小繁一样擦口红打扮,很干练的样子。

那女人走到岑小繁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把她往地上甩,岑小繁一个没注意就摔倒在地上,岑木木在小角落哭着喊妈妈,被跑过来的门卫叔叔抱的远离了那里。他亲眼看到妈妈摔倒了,然后那个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脚对着妈妈的脸狠狠的踢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警察才来,但那个女人和那些车早就走了。

警察把妈妈带上了警车走了,岑木木哭着喊着要找妈妈,门卫无奈,给他打了一辆车让司机给送去派出所。

岑木木下了出租车看着派出所的大门和进进出出的警察就有些怯懦,他眼睛还红红的,眼里噙着大大的泪珠,不一会儿就有个小警员跑过来,问他:

“小朋友你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

岑木木点点头,小手指着派出所的门,一抽一噎的说:

“我妈妈在里面。”

小警员以为岑木木是走失的小孩,就拉他进去做笔录,问他叫什么,妈妈叫什么,家里地址在哪里,电话号码,可是岑木木说完自己的名字就再也不说话了,因为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妈妈叫什么,妈妈总给她自己取很多不一样的名字,岑木木不知道到底是哪个。

警察无法,给孩子拍了照片就让他坐在派出所等,可是岑木木很害怕每个警察走来走去打量他的眼神,于是一个人又偷偷跑出去,坐在派出所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妈妈出来。

他就那样小小的一个人,坐在最边上的台阶,看着来来往往报案的人、被抓的小偷,警察出警,被拘留的人出来家人来接,直到天黑,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的岑木木听到有人叫他:

“木木!”

岑木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起来,岑小繁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哭腔,说:

“木木,妈妈对不起你,木木。”

岑木木抬起头,就看到妈妈脸上花花绿绿的,本来漂亮的大眼睛肿了一大块,嘴角还透着红血丝,岑木木抬起小小的手,轻轻擦过岑小繁的嘴角,说着:

“妈妈不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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