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如雷,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又咽了口酒,“怎么办呢?”血直接滴进清亮的酒杯里也没空管,“不然给舔舔?”
王耀嗤嗤地笑了起来,“我也这么想的。”然后就扑过来,卡着自己的脑袋,吻了起来。
后来一夜甚是销魂,是热情的上体位,初次配合就极尽交欢之所能事。树影摇曳,只觉得兴奋之余,更多的是空虚,就像心里裂来了个大口子,只想哭。
终于跨坐在身上的人觉察出了一些不同,俯低身子看了他片刻,“你怎么哭了,我都没哭。”
最终伊万只是揉了揉眼睛说:“刚刚沙子吹进眼睛里了,你给吹吹?”然后就笑着拥住了身上的人,继续开始下一轮律动。
其实下午的时候,在伊万和阿尔交换那一个个带血的亲吻之前,有一瞬间他也是想哭的。他看见远处的湖岸上,那人一身白衣,头发上镶着闪闪发光的水晶链子,神情凝重得一如死灰。然而每一颗心碎的灰粒都不是飞向自己。多少深情也只是给予了一人。
高chao时,只是在想自己于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黄瓜还是按摩器?亦或是报复阿尔不爱他的工具
伊万柔软的发丝从额前缓缓滑落,眼睛是闭着的,睫毛微微的颤抖没有什么可以相联系的地方,但是眼前的景象偏就让王耀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某个晚上,伊万由于阿尔的手指带来的快gan而微微喘息着。当时他的头也是以这么个幅度仰靠在树杆上,眼睛也是闭着的,睫毛抖得像蝴蝶的翅膀,是些微梦幻的表情那是自己最讨厌最讨厌、最糟糕最糟糕的一个生日。
想说不是没有预感,伊万的决定果然在睁眼之后就给出了,“我也累了对不起。”
章四十一
谁会料到早上出门是为了买盐,而晚上回家就是为了告别。
是那条早已走熟的路,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会错失方向。这里可以听到熟悉的吆喝声,那里可以闻到刚出炉的包子的香味,再前面会有一个摆小摊卖些胭脂水粉的老太太,再拐角的地方有一家窗明几净的工艺品店。
回头看看已经走过的路,只能想起紫眸金发的人沉默地带着自己走过那一段俩人曾经无数次十指紧扣间或交换一个亲吻的路,最后到达自己曾默默在外面蜷过一夜的大门前。
一段路走得再慢也有尽头,何况一段从宅邸到门口的路再长又能有多长?
光线终于从橙黄变成了橙红,伊万浅金的发色也被染得红扑扑的。他站在大门口,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只是微笑着挥手说再见。霎那间脸上认真的神情让王耀觉得他在说的不是“再见”而是“珍重”。
知道怎样的情况需要说“珍重”么?珍重,是给予自己以后无法也不能去关照的人。
前方还未走的路亦是万分沉重。曾经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着不会离开,又将是谁要去叩响家门说着“对不起,我搞错了,这其实不是我的家”。
已经可以看清了,小店有些斑驳的招牌和门口有些油腻的蓝色布旗。依依稀稀还可以听见人生噪杂,格外清晰的是斜对街的大叔在店里一边喝着烧酒一边惯例性抱怨自家老婆使用家庭暴力的声音。那么可以想象了,老爹一定站在炉子旁边给客人们热着小菜,口里还在念叨着自己又跑到哪儿去疯了,怎么还不回家。而勇洙正被烫得眼泪哗哗地端着盘子,一边还要听着老爹的恐吓,“快点,再快点,不然踢你的屁股。”
怎么可以进去,怎么能够进去,现在进去要怎么对他们说自己买了一包盐就不能够再回去。好吧,再等一下,就等一下下,等我想清楚了,我就会进去好好的道别。
“勇崽子你出去看一下,你哥是不是快回来了,一会儿记得不要把门锁死了,不然他翻不进来。”这是老爹说话的声音,这是老爹撑懒腰的声音,这是老爹跻着拖鞋上楼的声音。
说了只是一下下,可是由太阳落山的傍晚到万籁俱寂的月天又何止几小时。一直在门口这条小街徘徘徊徊,总是告诉自己下一次经过一定要迈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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