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柜子偷的。”
浔阳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柜子的钥匙原先可是柳管家保管?”
“对,他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钥匙。”
“有人看见了?”
“我看见了呀。”柳管家毫不迟疑,仍旧笑得殷勤。
浔阳微微一笑:“柳管家既看见了为何不制止他,反倒由着他开钱柜?”
柳管家摸着后脑勺琢磨着怎么圆话,浔阳又继续发问:“这五十两是碎银还是银锭?”
“都有。”
“钱柜里应该有不少五十两一锭的银子吧,为何唐近要那么麻烦,拿小银锭和碎银?”
“这个……”柳管家哑口无言。
浔阳并不打算揭他的底,叫他知道这谎圆不下去也就够了。她道:“柳管家,我知道你对慎王府有功,可凡事也别做得太霸道不是?”
“是是是,郡主所言极是。”柳管家再怎么恃功而娇也不敢在浔阳面前放肆,这位可是王爷的掌上明珠,掉滴泪珠子都能抵了他那陈年旧功。
“柳管家明白就好。”浔阳道,“此事只当误会一场,那唐近放在柳管家这儿怕也碍眼,我就带走了。”
“不碍眼不碍眼。”柳管家露了几分慌张,“这人还是放这儿吧。”
“柳管家。”浔阳声音骤地冷厉起来,蛾眉一挑,“我说话不管用是吗?”
这气势唬得柳管家再不敢出声,照着浔阳吩咐打开了柴房。
浔阳两辈子都活在云端,这还是第一次踏足柴房。比之寻常人家,王府柴房已算干净齐整,但那散布在空气里的尘埃与木屑仍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柴房里的唐近刚挨过一顿打,眼梢还带着淤青。近来不曾剃发,脑袋上立着不足一寸的头发,看起来像一头体形庞大的动物。
柴房门打开的那一瞬光线耀眼,唐近单手挡着光,待双眼适应时已见一张清莲般的脸庞在他身畔。
“施……郡主,我没有偷银子。”
“我信你。”浔阳浅浅的笑靥像开在暖风里的辛夷花,令人熏醉。
“郎中已经去请了,唐公子还能走路吗?”
“走得。”
唐近捂着左肩站起,两个小厮要过来扶他,唐近却道不必。出柴房时柳管家还目不转睛盯着,那眼里似要沁出血来。
郎中给唐近上了药,唐近迷迷糊糊睡着了。浔阳倚在藕风小筑的美人靠上喂鱼,越想越觉得奇怪,以柳管家在慎王府的地位,一点小事怎会这么忧心忡忡,莫非唐近知道的事并不寻常?
“唐近醒了吗?”
瑞香答道:“方才小芙过来禀了,人醒了,正吃饭呢。”
“走,找他去。”
此时唐近已喝了两碗清粥下肚,见浔阳过来往把碗放下。道:“郡主怎么亲自来了,正想着一会去向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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